大殿之中,曹正淳、上官海棠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,武媚娘正在翻閱著奏章,至於朱壽卻靠在搖椅上,雙目微閉,似乎在思考著問題。
“王上,甄氏以製陶為生,五百年前,甄氏先祖甄武從中山搬到鎬京,甄氏這才逐漸發展起來,十八年前,甄易之女拜入武聖府,兩年前被冊封為太子妃。”曹正淳將手中的情報收了起來。
“王上,甄氏胭脂鋪遍布大荒,我大明境內幾乎百萬人以上的城池都有。在金陵城內,就有兩處,整個大明主事者是甄易的二弟甄邇。此人倒是一個與人為善的人物。”上官海棠苦笑道:“隻是時間短,臣等無能,隻能暫時查到這些東西。”
“王上,一個商人,當初東廠、護龍山莊都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這上麵,沒想到,這個甄氏居然有這麼大的來頭。”武媚娘也沒有想到甄氏來頭這麼大。
“雖然是商人,但這個商人可不簡單,比萬三千還要厲害。”朱壽輕笑道:“你們不要小瞧了商人,或許人家早就關注了建州方麵的情況了,這建州城人口並沒有達到百萬,可是對方已經在那裡設了人手,這說明什麼?”
“王上聖明,老奴慚愧。”曹正淳趕緊說道。
朱壽擺了擺手,說道:“這些並不算什麼,嘿嘿,甄氏近千年的基業,恐怕就要葬送在甄易手上了,這明相可是不好當的。其他諸侯王恐怕都會忌憚甄氏了,誰讓他們現在跟著周天子呢!”朱壽搖搖頭。
這屆甄氏族長就是沒腦子,將自己的女兒送入武聖府,成為大周太子妃,本身就是讓人忌憚的事情,現在居然還想做明相,這是多麼的迫不及待的為周天子效力。
這樣的人掌管的甄氏胭脂鋪不就成了天子和武聖府的耳目了,每一城的情況,都能在很短時間內傳到鎬京去,這是各大諸侯王不能容忍的事情。
“王上,要不要給?”曹正淳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,麵色猙獰,在他看來,就沒有殺人解決不了的問題。若是解決不了,那就是殺的人少了。
朱壽搖搖頭,說道:“你能殺的了一個,難道能殺的掉十個嗎?武聖府既然要監視我們,就讓他監視好了。我大明一向對周天子恭敬的很,其他諸侯王連進貢都忘記了,可是我大明卻從來不拖欠,我們不是忠臣,誰是忠臣。來了一個丞相好啊,以後朝中的事情處理起來也輕鬆不少。”
武媚娘美目轉動,說道:“王上,以後這些奏折都交給丞相處理嗎?”
“不用,按照票擬來,內閣用黑筆,王後用藍筆,孤用紅筆,至於丞相嗎?讓丞相參與討論,有不同意見,可以用黑筆單獨寫出來,附在奏折裡麵。”朱壽笑嗬嗬的說道:“我們總不能不讓對方議政吧!甄易到底見多識廣,弄不好能給我們提供不同意見,讓我們有更合適的解決方式。”
“王上聖明。”武媚娘頓時明白了,甄易這個明相,並非簡簡單單的供起來,也是要用的。
但怎麼用,還是有講究的。要用其才,但也僅僅隻是如此,朝中大事,無論是丞相也好,或者是內閣大臣也好,乃至武媚娘也好,都是沒有決定權的。能夠決定事情的隻有明王。
甄易到時候恐怕是有苦說不出了。說他沒權力吧!可實際上也有權力的,說是有權力吧!但不能決定事情的發展的方向,更是不能決定其結局。
明王用他,卻防著對方,核心的機密你都可以看,但怎麼解決,就不是你能決定了。心中隻是會越來越憋屈。
“雖然甄氏有錢,但明麵上,我們不能虧待了他,撥一個府邸給他,他這次一個人前來赴任嗎?”朱壽有些好奇。
“王上,是帶著他的大女兒一起來的。”上官海棠趕緊說道。若是連這個消息都不知道,那明樓是真的沒用了。
大明邊關,殺虎口坐落在群山之前,麵前是一望無際的平原,一隊士兵約有數百人,各個身著盔甲,盔甲十分華麗,光彩照人,而最吸引人的卻不是這些數百人的士兵,而是一群勁裝武士,有數十人之多,為首之人是一個刀疤臉,麵色猙獰,雙目中閃爍著寒光。
這些人身上的氣息十分強大,各個都已經進入神變級彆,為首的刀疤臉卻是麵色平靜,周身沒有半點氣息,就好像是一個凡人一樣,顯然是一個先天高手。
這些人護衛著一輛馬車,馬車顯得十分古樸,看上去十分低調。車頂之上,有一麵小旗在隨風而動,旗麵上繡著一個“甄”字。正是前來大明赴任的甄易。
此刻甄易坐在車廂內,麵前擺放著許多的書籍,多是與大明有關係,在他對麵坐著一個年輕女子,臉部骨架輪廓柔和,臉型圓潤飽滿,顯得端莊大氣。粗略一看並不是國色天香,但越看越漂亮,加上對方氣息溫婉,讓人感覺很舒服,這是一種彆樣的美麗。
她是甄易的長女甄薑。是甄宓的異母姐姐,雙方出生隻是相差一個時辰。然而就是這一個時辰,雙方的命運卻有著天壤之彆。
甄宓自小就拜入武聖府,成年之後,就被冊封為太子妃,而甄薑隻能練習甄氏武功,原本準備出嫁的時候,新郎在結親的途中,為盜匪所殺,不僅僅如此,此後甄薑先後兩次許配他人,但她的兩個未婚夫婿都死於非命。
一時間,世人都傳甄薑是克夫命,這些年無人敢上門提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