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山後山之上，風清揚躺在大石之上，手上拿著一個酒葫蘆正在喝酒，忽然有所察覺，頓時從大石上坐了起來，朝一邊望了過去，卻見一邊站著一個白色身影。
對方看上去像一個中年人，長相清奇特異。臉盆寬而長，高廣的額角和上兜的下巴給人一種雄偉的感覺，眼耳口鼻宛若石鑿。更讓人注意的是對方嘴角的笑容，好像是在譏諷著世人一樣。
“閣下是誰？”風清揚看著對方，臉上露出一絲提防來。對方能進入自己這麼近，而他自己都不知道，足見對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。
“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，可惜了，你若是年輕一點，未必不能領略先天的奧秘。”中年人聲音鏗鏘有力，聽上去充斥著霸氣。
“你知道先天之秘？”風清揚雙目中迸射出精光，死死的望著對方。
自己雖然距離先天不過咫尺之遙，但實際上卻好像是天塹一樣，擋在自己的麵前，根本跨不過去，又好像是重重迷霧一樣，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看不清楚對麵的模樣。
現在居然有人說對方知道先天之秘，如何不讓他驚訝，讓他欣喜。
“看劍。”風清揚麵色一正，右手伸出，就見一道劍氣破空而至，心劍也劍，劍氣所到之出，所向披靡，直指對方要害。
“你要殺老夫？”風清揚感受到對方的殺氣，忍不住詢問道：“老夫不明白，我風某人已經退隱江湖多年，也不參與江湖之間的爭鬥，而且很快就要死了，你為何要殺我。”
“因為本座不想出現變數。你雖然快要死了，但畢竟還沒有死，若是在這個時候，有人幫你延命，補充你的根基，未必不能活下去，甚至還有可能一窺先天之秘。”中年人目光閃爍。
肉眼可見風清揚泥丸之上白霧環繞，內力已經催動到了極致，心神消耗也到了極致。
“本座行走江湖，想見識一下天下高手，來到大明，聽說你的武功最高，所以來看看，沒想到你並未入先天，而且快要死了，這讓我很失望。”中年人搖搖頭，說道：“不過，既然來了，總得要表示一二。”
一劍飛出，劍氣隱隱變成了透明色，但威力似乎大了許多。
若是一個壯年，能夠如此發揮，等戰鬥結束之後，或許會境界大增，但風清揚已經是風燭殘年，隨時會死的人，這樣的消耗，隻能讓其死的更快，甚至一戰之後，生命就會消耗的乾乾淨淨。
中年人整個人懸浮在空中，身邊隱隱出現一道氣牆，劍氣沒入氣牆之中，先是右手化指成劍，後來是雙手成劍，一道道劍氣相互交加，和風清揚激戰在一起。
“你見識不俗，可惜了。接招吧！”中年人嘴角含笑，一掌拍出，風起雲湧，一股怪異的力量朝風清揚殺來。
風清揚哈哈大笑，說道：“朝聞道，夕可死。”
“你並不是遊曆江湖，你是故意如此，想殺了對你有威脅的人，你到底是誰，來我大明想乾什麼？”風清揚頓時明白對方的心思。
風清揚並不懂這股力量，但卻知道對方的強大，罡力吞吐，雙掌迎了上去，身形卻是倒退而回，他不是傻子，明知道對方比自己厲害，難道還要衝上去嗎？
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，一股巨大的力量呼嘯而來，破開了自己的掌風，穿過自己的護身罡氣，一掌狠狠的印在自己的肩膀上，風清揚頓時一口鮮血噴出。
“你這樣下去會死的。”中年人看著風清揚，冰冷的目光之中有了一些變化。
“你不必知道這些，出招吧！本座讓你見識一下先天之秘。”中年人身形緩緩拔地而起，最後懸浮在蒼穹之上，就好像是一隻大鳥一樣，居然懸浮在空中不動。
“淩空虛渡。”風清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，很快就恢複了正常，雙目中迸射出精光，死死的望著對方。
讓中年人吃驚的是，對方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變的紅潤起來，銀發銀須似乎也在變化之中，隱隱變成了黑色。
“我們叫它靈力，其威力遠超罡氣。”中年人神情淡然，眉宇之間，睥睨天下。
但淩空虛渡不一樣，行走在空中，就好像是在平地上一樣，這就是先天高手的標誌之一。
“這是什麼力量？”風清揚麵色大變，若不是他對敵經驗豐富，在關鍵的時候躲了開來，這一掌就會擊中自己的心臟，可以瞬間將自己擊殺。
兩股劍氣相互碰撞，傳來一陣大響，撼動虛空，籠罩方圓數丈空間，山林間的樹木瞬間被摧毀，風清揚身形被擊飛，麵色更加蒼白，唯有雙目中光芒閃爍，宛若火炬一樣，熊熊燃燒。
“好劍法。”中年人見狀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，他從劍氣之中察覺出不一樣的東西，居然能威脅到自己，心中的一點不屑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，右指點出，也是一道劍氣飛射而出。
這一擊不但沒有讓風清揚有任何的沮喪，反而戰意狂飆，似乎發現了什麼似的，就見他身形晃動，化成一道青煙，僅剩的右手射出劍氣，直指對方要害，一劍接著一劍，隱隱可聽見一陣陣陣劍鳴聲響起。
中年人哈哈大笑，聲音傳遍華山諸峰，隆隆作響，就好像是天雷一樣，他看了風清揚一眼，說道：“我入先天，為何不知道先天之秘？我觀你的資質也不簡單，可惜的是，心神已傷，已經命不久矣！”
淩空虛渡是一種輕功，甚至可以說是輕功的極致了，任何一種輕功，無論多麼高明，都是離不開借力，就算是武當的梯雲縱也是如此，也是在雙腳之間借力。
“的確，我是命不久矣！”風清揚並沒有隱瞞對方，而是詢問道：“隻是不知道閣下來我大明所為何事？”
“好，好，沒想到大明居然還有你這樣的殉道者。”中年人哪裡不知道風清揚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，對方原本就是一步踏入先天之列，隻是心中有事，這才遲遲不能進步。
現在在自己的逼迫下，終於能踏出最後一步，可惜的是，這根本不能改變什麼，風清揚隻是在點燃自己的生命，爆發出最後一擊而已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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