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光悄然流轉,韓凝兒以“魂使”之名,穿梭於陰陽交界,助諸多孤魂尋得歸宿,聲名漸盛。可那夜舊屋惡靈的淒厲慘叫,仿若一道陰魂,始終纏繞心間,時刻提醒她,平和表象下,暗影伺機而動。
一日黃昏,殘陽似血,滲進密林,映得蜿蜒小徑詭譎莫名。韓凝兒收到一封匿名信箋,粗麻紙張,字跡歪扭如蟲蠕,透著徹骨寒意:“魂使大人,若念蒼生魂靈,速至西郊廢園,遲則大禍將至……”她蹙眉,心下湧起不祥預感,西郊素以邪祟傳聞著稱,那廢園更是無人敢近,可職責在身,豈容退縮?夜幕一遮天,便攜上法器,踏入那片死寂之地。
廢園大門,鐵鏽斑駁,半掩著,似張巨口擇人而噬。園內荒草叢生,枯藤像絞索般從斷壁殘垣垂下。韓凝兒剛邁入園中,“嘎吱”一聲,門竟自行關閉,冷風旋即灌進衣領,如冰刀割膚。“誰?裝神弄鬼,出來!”她高聲喝問,聲在空蕩蕩園子回蕩,僅有回音作答。
摸索前行,忽聞隱隱哭聲,似男似女,飄忽不定。尋聲至一處頹敗樓閣,月光透破烏雲,照見階前一口古井,哭聲正從井下幽幽傳出。凝兒俯身,借微光瞧去,井水幽黑,似藏無儘秘密,正凝神時,水麵“咕嘟”翻湧,一隻蒼白腫脹之手猛然探出,抓向她咽喉!
韓凝兒側身一閃,手中桃木劍疾揮,砍在那手上,卻似砍入腐泥,腥味彌漫。“何方怨鬼,在此作祟?”她怒目而視。那手縮了回去,水下傳出陰森話語:“哼,韓凝兒,你壞我等好事,還敢來此?”話畢,井中湧出滾滾黑煙,聚成人形,竟是昔日舊屋那類惡靈模樣,隻是周身邪氣更盛,麵容扭曲得幾近猙獰。
“又是你!本以為你已消散,竟還敢禍亂人間。”韓凝兒握緊桃木劍,擺開架勢。惡靈桀桀怪笑:“那夜不過僥幸,此地陰氣彙聚,是絕佳養魂之所,待我吞儘園內孤魂,力量暴漲,你這小小魂使,能奈我何?”說罷,張牙舞爪撲來,利爪帶起黑色風刃,割得空氣“嘶嘶”作響。
韓凝兒身形矯健,左躲右閃,桃木劍挑、刺、削,劍刃劃過惡靈身軀,綻出縷縷青煙,可惡靈攻勢不減,幾招下來,她漸感吃力,被逼至牆角。正危急時,一個瘦高黑影從旁閃出,手持鐵鏈,套向惡靈。“哼,孽畜,還敢逞凶!”黑影怒斥。惡靈見狀,抽身回防,與黑影纏鬥。
趁此間隙,韓凝兒喘了口氣,定睛一看,那黑影竟是個身著黑袍、頭戴鬥笠的神秘人,鬥笠下雙眸寒星閃爍,身手不凡,鐵鏈舞得密不透風,惡靈一時難以脫身。“多謝閣下相助,敢問高姓大名?”韓凝兒拱手問道。神秘人未答,隻低喝:“先降伏這廝,再敘不遲。”
二人合力,惡靈左支右絀。但它狡黠至極,瞅準時機,化作一股黑煙,衝向古井,欲借井水遁逃。韓凝兒眼疾手快,掏出一道黃符,念動咒語,擲向井口,黃符瞬間燃成火球,封住井口,惡靈慘叫著折返,力量已折損大半。
“哼,看你還往哪跑!”韓凝兒乘勝追擊,桃木劍狠狠刺進惡靈胸口,神秘人也揮鏈縛住其手腳,惡靈掙紮幾下,終是消散,隻餘一縷殘魂被韓凝兒收入魂瓶,待日後超度。“多謝閣下援手,不然今日危矣。”韓凝兒再次致謝,神秘人微微點頭:“韓姑娘勇氣可嘉,隻是這惡靈隻是冰山一角,西郊藏著更大陰謀。”言罷,引她走進樓閣。
樓閣內,彌漫腐朽氣息,牆壁滿是暗紅色汙漬,似乾涸血跡。神秘人點亮燭火,指向地上繁複血陣,“瞧,此乃聚魂邪陣,有人蓄意在此收集怨念、培育惡靈,若成,方圓百裡將生靈塗炭。”韓凝兒驚怒交加,“究竟何人如此歹毒?”神秘人搖頭,“尚未可知,但能布此陣,定精通邪術、法力高深。”
正說著,一陣陰風吹滅燭火,黑暗中傳來細碎腳步聲,似有眾多“人”圍攏而來。“不好,是陣中怨魂,被驚動了!”韓凝兒拔劍,與神秘人背靠背。瞬間,幽綠鬼火閃爍,無數身形殘缺、麵容可怖的怨魂現身,張牙舞爪撲來,有的扯頭發,有的抓手臂,淒厲叫聲震耳欲聾。
韓凝兒揮舞桃木劍,劃出金色光弧,暫逼退怨魂,可它們源源不斷。神秘人則從懷中掏出大把符咒,拋撒空中,符咒綻光,困住部分怨魂,“此地不宜久留,先破陣眼!”他喊道。二人邊戰邊尋,見陣眼置於一尊腐朽佛像下,佛像雙眼滲血,詭異至極。
韓凝兒衝向陣眼,卻被幾道怨魂鐵鏈攔住,手臂被劃出道道血痕。神秘人見狀,飛身替她擋下攻擊,自身也被抓傷。“撐住!”韓凝兒心急如焚,聚力念咒,桃木劍光芒大盛,斬斷鐵鏈,一劍劈向佛像。“哢嚓”一聲,佛像崩裂,陣眼破碎,怨魂們瞬間沒了主使,哀嚎著消散。
待煙塵落定,韓凝兒忙查看神秘人傷勢,“閣下傷勢不輕,不如隨我回住處調養。”神秘人推辭不過,隨她來到居所。敷藥包紮時,神秘人摘鬥笠,露出清俊麵容,“韓姑娘,我叫林羽,本是江湖術士,追蹤邪祟至此,幸會。”韓凝兒淺笑:“林公子仗義,往後這降妖伏魔之路,可有結伴之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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