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達真想反抗了。他是楚兵,每天在這裡啃餅子,挖石頭,隻是為了隱藏身份,執行大將軍的任務,這些他都能忍受。但要他娶妻,還是做上門女婿,他無法接受,此刻,他的視線再次投向了鐮刀。“這是件好事。”柳叔很高興,抓著王達胳膊的力道更大了。娃娃臉也笑了:“妮子結婚,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,王兄弟一看就知道有力氣,以後就是太平鎮的一員了。”
"太好了,得抓緊時間準備,弄得喜慶一些。"
劉大壯拍打著大腿,他的傷腿已經痊愈了。
隻是習慣性地,稍不留神就會有些跛腳,然後他就捶自己一下。
"就這麼決定了,明天彆讓王達再去挖石頭,我帶他們進寧遠城走一趟。"
隔壁的大嬸已經開始計劃需要買些什麼了。
王達的心情猶如被繩子牽著,起起伏伏,如果能混進寧遠城,他完全可以擺脫那兩個女人。
他可以從另一個方向直接前往懷石鎮,希望這幾天的耽擱不會影響大將軍的計劃。
心中有了打算,王達就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抵觸,如果不是怕引起他們的懷疑,他都想說其實現在出發也沒問題。
劉大壯爽快地應允:"好,明天讓他們多乾點,幫王達兄弟分擔些。"
不乾活肯定是不行的,其他幾個人隻是抬頭瞥了一眼,便無奈地低下頭。
他們的目光充滿了麻木。
"我帶兩個人和你們一起去。"
劉大壯指了指柳叔家的小兒子和一個壯漢:"正好把人頭送到縣衙。"
王達喉嚨一緊,差點喘不過氣來,尤其是看到隔壁家的女孩後。
她和他的身高差不多,比她還壯實,最重要的是那張臉,他非常熟悉,每天站在大石頭上看著他們勞作的就是她。
王達的眼中也閃過一絲麻木。
與此同時,在寧遠城,陳平正在換衣服,一套半新不舊的短衣,旁邊放著一個軟塌塌的包裹。
王老三上下打量了好幾遍:"真像,世子爺現在出去,肯定沒人懷疑。"
他真心感歎,剛進城時他們還做了些掩飾,遠看沒問題,遇到熟悉或挑剔的人肯定躲不過去。
那時世子爺堅持留在寧遠城,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"這就是化妝術嗎?太神奇了,老奴差點認不出世子爺,其他人就更不在話下了。"
這個名詞他從未聽說過,也不知道世子爺何時從何處學來的。
但他和朱三都沒有問。
朱三也在一旁換好了衣服,看上去就像一個三十多歲的農夫。
"世子爺,我們真的要去守備軍大營嗎?"他有些不安,世子的話他都明白。
但他們這些人去就行了,世子爺為何要冒險呢?
陳平的手停頓了一下,這些天他一直在調查,包括湯國那邊,甚至有幾次兩撥人差點碰頭。
但是一點線索也沒有,那些楚兵就像不存在一樣,根本找不到。
三天前,一個偵察兵在太平鎮附近發現了一些楚兵活動的跡象。
已經接近了,再次遇到湯國的人,雙方都很克製,沒有發生衝突。
但就是這樣的短暫延誤,又讓楚兵逃脫了。
陳平對自己的士兵了如指掌,他當時距離並不算近,楚軍不可能察覺到他。後來反思,就算被湯國的人發現,也是出於偶然,因為他們同樣在執行任務。無論怎樣考慮,都沒有理由冒險暴露身份,畢竟偵察兵僅他一人。陳平微微閉眼,已可斷定,那些人的行為是故意為之。“肯定是湯國那個家夥乾的,他早年就對鎮北軍出言不遜,靠鎮北軍得到的功績,還不心懷感激,真是可惡。”王老三對這類人嗤之以鼻,連陳圖生在他口中都不討好,更不用說湯國了。實際上,陳平最先懷疑的也是這個,但他知道不對,湯國根本沒有必要對他演戲。鎮北王已逝,鎮北軍暫由陳圖生掌管,那些在京師時為難他的人,皇帝表麵上責備,私下卻會逐漸重用。湯國不可能未收到消息。如果他是魏無央的人,直接對付自己,會更有利。聽到郭雲城的消息後,他明白了,皇帝並未直接聯係湯國,但像湯國這樣級彆的人,陳平搖頭,他對魏無央還不夠了解,魏無央不可能隻有一張底牌。他已決定,既然查不出真相,那就派人進去,把人找出來。“之前提到的那兩個人,你還記得嗎?”朱三毫不猶豫地回答:“是方程和尤遠,他們倆是湯國的老部下,現在都是千夫長。”這是幾天前的消息,還是在太平鎮的大石頭上得知的,陳平有些無語。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原來世界的貼吧,這些人是怎麼想的,一塊大石頭快被刻成了彈幕。直到他留下信號提醒,那些人才開始分散。這兩個名字是從太平鎮一個叛匪口中聽到的,王老三他們都認為那人隻是隨便亂說。起初陳平也這麼認為,但這些叛匪的行為太過古怪,他們不直接對抗,而是逐一出現。每個城鎮都有,被抓了也沒人來救,他把他們放在一起,他們彼此也不交流。不可能一個叛匪來自一個山寨吧?陳平從未如此煩擾過,隨口吩咐查一下,結果驚訝地發現,寧遠守備軍中還真有這兩人。最開始提到的郭雲城,就是與楚軍勾結,差點陷害木延他們的那個人,不久之前已被湯國處置。他們深入調查,發現叛匪所說的那幾天,這兩個人一直待在大營中,從未離開。要麼,有人冒用了他們的名字,需要利用守備營的身份,目的必定不小。要麼,那個叛匪在其他時間或地點,聽到了這兩個名字。“方程還在寧遠城?”陳平問。這個人兩天前來此,要征召一部分兵員,陳平他們此行的目標就是他。
朱三點頭道:“我們的人一直監視著,說明天他們就會離開。”
你還是收回去吧,這錢,我可沒膽量收下。
”
朱三緊咬牙關,把錢還了回去。
“朱三?”贏道瞪大眼睛,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。
幾個原本以為有機會的掌櫃已經準備好銀兩,也沒想到朱三會直接拒絕。
“你是不是腦袋讓驢踢了?”
“贏掌櫃,世子已經給了你們機會,是你們自己沒把握住。”
贏道氣得牙根直癢,“朱三!那種情況下,誰不想自保?隻有呂方守那三個蠢貨才會……”
朱三毫不客氣地打斷他,“你說的蠢貨現在安然無恙,而你們這些自以為聰明的人,連自己都保不住。”
“你!”
贏道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,朱三隻是個隨從,如果不是跟著陳平,隻能給他端茶倒水。
如今,這樣一個隨從竟敢如此囂張?
“贏掌櫃,想想徐管家的下場。”
贏道憤怒的目光瞬間凝固了。
“世子,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麼容易糊弄的時候了。”朱三拍了拍贏道懷裡的錢袋,不再多言。
“請送幾位掌櫃出去,世子正在忙碌。”
兩名侍衛上前一步,“請吧。”
贏道等人在原地停留片刻,最後無可奈何地離開了。
陳平一點情麵也沒給贏道他們留,收集了店鋪夥計的證據後,直接將贏道等人趕出了鎮北王府。
在整個離陽城,有地位的人都不敢再雇傭贏道他們了。
接著,呂方守三人和那些想往上爬的夥計都提交了所謂的簡曆。
陳平隻挑出了一份。
“呂方守?他的能力還算不錯,雖然胭脂鋪盈利很少,但他從中撈了不少,不過,這也是少數曾經盈利的店鋪之一。”
林宣染對呂方守印象不錯,願意為他說話。
“他以前經營酒樓,為什麼會調去胭脂鋪?”
“酒樓和胭脂鋪完全是兩碼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