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眾武將早已按捺不住,紛紛跪下。
“臣等懇請陛下製裁劉忠父子,並……”
文臣中,宰相一係的人也相繼跪倒,大殿之上,站立者寥寥無幾。
劉忠挪動幾步,湊近魏無央,連連叩首。若在平時,他必定痛哭流涕,請求陛下治罪。
他會說寧可不要活命,也不能讓陛下為難,就算不能繼續侍奉陛下,也不知他人是否真心,唉,陛下身邊貼心之人不多啊。
他實在不舍,放心不下,每次受挫,他都這樣做,每次都得以脫身,即使當時受到斥責或失去職務。
不過幾天,陛下總會為他彌補,在侍奉陛下這件事上,他自信無人能及。
但此刻他真不敢了,連宰相都跪下了,宰相向來偏袒陛下,即便麵對鎮北王世子之事。
他隻是一個宦官,害怕一旦開口,陛下真的會取他首級。
魏無央再次感受到那種壓抑,如同麵對鎮北王時的無力抵抗。
還有誰,是真正對他忠心耿耿?魏無央的目光落在趙長春身上。
趙長春從未如此煎熬,他本也想跪,膝蓋已微微彎曲,真的,隻是慢了一步。
結果被魏無央抓了個正著。
深吸一口氣,他知道已彆無選擇。
“陛下,微臣有異議。”
呼。
帝王鬆了口氣,“愛卿有何異議,直言無妨。”
“陛下,鎮北王世子生死未卜,此刻應為他祈福,不宜再添殺伐。”
魏無央點頭,不言,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。
趙長春繼續道:“況且鎮北王一門忠烈,絕不會相信那些荒謬傳言。
劉忠父子即便有過,也是出於對陛下的忠誠,無法容忍任何人質疑陛下。
微臣相信,即便是世子醒來,也會諒解劉忠父子。”
“陛下,莫要讓忠臣心寒。”
說完,趙長春也終於跪下,一滴汗水墜地有聲。
劉忠心中一塊石頭落地。
“趙愛卿所言有理。”魏無央點頭,“既然如此,那麼……”
“陛下,不可啊,劉忠父子……”耿純誠堅持進諫,高文麟則搖頭,不再言語。
“陛下……”武將們憤憤不平,他們並未膽敢提出讓陳平承襲爵位,接管鎮北軍。
即使返回禦北城也未曾提起,難道連懲罰一個宦官也要受到阻礙!
"夠了。"魏無央怒然起身,他身為一國之主,已經退讓至此,他們竟仍不知收斂。
那麼,無需再多言,"既然事情源於鎮北王世子,那就待他蘇醒後再議,退朝。"
劉忠連忙爬起,跟隨在魏無央身後,疾步離去。
耿純忠拍打衣袍,起身,目光如炬地盯著趙長青。
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