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野皺緊眉頭,先看了看陳平,又憂慮地望向秦蘇。
陳平眼神深邃,“本世子還是那個觀點,若江若水安分則罷,一旦有所動作,就借機除去他。”
“世子,這位江醫師藏於暗處,我們暴露在外,分開行動是否需要增加人手?”秦蘇詢問道。
“無需如此。”
陳平倚在椅背上,微閉雙目,“原本的計劃並未包括額外的人手,突然增加,恐怕會引起江若水的疑心。”
儘管對方愚笨,但不至於明目張膽的漏洞都察覺不到。
朱三等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,眉頭緊鎖,憂心忡忡。
“他們打算利用難民作為工具,我們也可借此機會反製。”
陳平抬起眼簾,直視眾人,“畢竟,難民並不受他們掌控,對吧?”
此刻,究竟是誰會借難民之手對付誰,尚未明朗。
……
或許是因為決定在分手後采取行動,之後在船上的日子,江若水看向陳平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即將消逝的生命。
他不再針鋒相對,反而變得和顏悅色。
每當見到陳平,他腦海中便浮現出陳平慘死的畫麵,不禁暗自發笑。
陸武渾身雞皮疙瘩:“江若水這笑容,真是讓人寒心。”
他們追隨原主多年,與江若水素來不合,私下裡直呼其名,毫不客氣。
“但願他以後還能笑得出來。”
水路比陸路更迅捷,四天半後,陳平一行人的船隻靠岸。
“動作快點!我們必須在天黑前趕到下一個城鎮!”
劉琛宇催促著禁衛軍,讓他們加快裝載救災物資的速度。
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,陳平和朱三等人一起整理行裝,他們與大部隊分道揚鑣,也需要打包行李。
收拾完畢後,陳平等人還幫著禁衛軍搬運。
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江若水。
江若水悠閒地坐在陰涼處,他帶來的十幾個手下圍著他侍候,看著眾人忙碌,卻沒有一個伸手幫忙。
然而,江若水對此毫無察覺。
他隻是個文官,不屑於模仿陳平的假仁假義,降低自己的身份。
然而,江若水並未發現,那些禁衛軍看向他們的眼神已滿是不滿。
“哼!還真把自己當成貴族了?世子爺都在幫忙,他就隻會坐著。”
“嗬,就是矯情,他不幫就算了,連他的手下也不派來幫忙。”
“如果不是他還穿著那身官服,老子都想揍他一頓。世子爺的手下秦蘇雖然病弱,但也幫忙做一些輕鬆的活。”
秦蘇聽到禁衛軍的抱怨,目光悄然掃過不遠處的江若水。
“大哥,怎麼了?”秦野察覺到異樣,低聲問道。
秦蘇搖了搖頭,低聲道:“沒什麼,隻是覺得,就算世子爺不動手,他也不會走得太遠。”
他口中所指的“他”,不言而喻。
秦野不明白其中的複雜關係,但從個人角度來說,他對江若水的印象並不佳。
將近兩個小時後,眾人終於收拾妥當。
“你們總算弄好了,我都等得不耐煩了。”江若水雖坐在陰涼處,但此刻天氣熾熱,陽光熾烈。
陽光炙烤下,連續坐了近兩刻鐘,讓他感到頭暈目眩,煩躁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