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靄沉沉,迷霧繚繞。
遠遠地便能看到一塊空地上,為首戴著青狼麵具的男子獨自一人站定著,看著氣勢倒是不弱。
北堂翎縱身而下,兩人穩穩地落地,凝視著前方不明身份的男子。
千羽寒環視四周,卻沒有看到火夕的影子,心底莫名地有些焦急。若是平日裡自然是不用著急,可是如今他醉得人事不知,哪裡能讓人放心的下。
“寒王殿下,久仰久仰!”青狼麵具男忽然轉首向北堂翎恭敬作揖道,語氣客氣而尊崇,“今日之事,乃是私事,但望殿下不要插手!”
千羽寒微微蹙眉,私事?
這些年雖然也在江湖上晃蕩了一圈,可她為人謹慎,並未與人解下梁子,這私事的說法未免有些可笑!
“本王做事,向來由不得人!”北堂翎冷冷說道,鳳眸中卻透著一股凜凜寒意。
“既然如此,那今日便隻能兵戎相見了!”麵具男亦勾唇淺笑道,語氣清冷,殺意四濺。
千羽寒清麗的容顏上,綻開一抹璀璨的笑意,她伸手扯了扯北堂翎的衣角,冷冷說道“既是私事,那便報上名來!咱們也好了解了!”
“三年前,你與駝鈴幫的白幫主有染,被白夫人發現苟且之事,你一怒之下殺人屠幫。今日我等便是為此事而來!”麵具男陰冷的聲音透著夜風帶著幾絲嘲諷的笑意,讓人聽了心底莫名地一絲怒意。
北堂翎俊逸的臉上隱有一絲波動,眸光卻冷冽猶如刀鋒泛起的光澤。
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怒意,千羽寒素手順著他的衣袖,抓住了他寬大的手,冷然一笑,明眸輕眨,冷聲笑道“閣下是不是找錯人了,我可從來不認識什麼駝鈴幫的白幫主。”
“你這狐媚女子,放蕩風騷,到處勾引男子,如今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寒王殿下身上,真是不怕死!”那麵具男繼續說道,字字嘲諷,句句犀利,言辭肯定。
千羽寒心中大致已經猜到始作俑者了。
北堂翎聞言,緩緩轉身,挑眉冷笑道“不怕死的是你!”
這一瞬間,他整個人已然變成了一把利劍,一字一句,如同冷厲的劍光,朝著那麵具男劈了下來。
那麵具男似乎早就料到了,身形一閃,化作了十幾個相同模樣的身影,將北堂翎團團圍住,招式詭異,步伐精妙,雖隻一人卻蘊含奇門遁甲之術,遠勝百人。
千羽寒腳下的步子微微向後退了幾步,前方的殺傷力太強,她怕拖了北堂翎的後腿。
忽然,黑暗的草叢中從地底下冒出一隻黑手,迅速抓住了千羽寒的腳踝,奮力往地底下拉。
千羽寒手中內力一凝,衣袖間的白綾猛然飛出,纏住了那隻黑手。
雙方比拚內力,千羽寒隻覺體內血脈翻騰,美眸一凝,衣袖間飛出一枚暗器,迅速地刺中了那黑手,一聲慘叫,便遁去了蹤影。
北堂翎身形一閃便已經將千羽寒摟在了懷裡,寒聲道“抱緊我!”
巍巍霸氣和王氣在這一瞬儘數散發,好似潮水般壓向那麵具男子,那氣勢迫得遠處的山脈都震了幾下,灌木叢傾倒了一整片。
這樣的北堂翎她從不曾見過,因為他從未在她麵前露出這樣的氣勢來,如千山競秀,如百川歸海,氣派至極,無以言說。
千羽寒伸手環住了北堂翎健壯的腰部,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,不自覺地有些臉紅,他的身軀好似巍峨的山川,可以阻擋世間一切的風雨,她甚至都還不知身處危險之中。
北堂翎內力一凝,掌中翻滾著熊熊火焰,飛身而起,便已經擊向了那十幾個相同身形的影子,招招致命,掌掌生風,那力道讓人咋舌!
瞬間那麵具男子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,恨恨地縱身離開了。
“你沒事吧?”千羽寒抬首,探尋的眸光與北堂翎撞在一起,心忽然猛烈地跳了幾下,攪得心湖顫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