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子,這是什麼?你這出去了一整天難不成是出去賺錢體驗生活?”毛忠看著赫連浩天手中的金珠,實在無法理解主子的想法。
赫連浩天凝了一眼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毛忠,“不懂就閉嘴!”將金珠遞給了毛忠,“好生收起來!”
“是!”毛忠小心翼翼地將金珠擦拭了一遍,忽然發現金珠的底部有兩個字“王子這珠子上有字長風!”
赫連浩天聞言,猛然接過那金珠,兩個極小的字映入眼簾,“長風……難道她是……長風流雲……”
“長風流雲,西涼第一美人!”毛忠恍然大悟原來王子他是愛慕佳人,自告奮勇道“奴才馬上去查關於長風小姐的所有情況,第一時間稟告王子!”
赫連浩天有些抑製不住的激動,他握著金珠,久久不能平靜。
“王子就是這裡!長風將軍家的彆院。”毛忠帶著赫連浩天來到一處彆院,院外十裡桃花,院內彆有洞天。
自報家門之後管家嚇得連忙請赫連浩天入座,卻告知老爺帶兵出征還未回,小姐也出門未歸。
赫連浩天怏怏地離開了,騎著馬在林中飛奔,心底的失落一天比一天濃重,化不開,散不去。
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叮叮當當清脆的響聲,如同清泉,如同晨露,逐漸連成一曲美妙的樂音。
那樂音,不同於琴的清澈,不同於簫聲的悠揚,不同於琵琶的婉轉……
自有一股自然的清泠之音,純粹的好似一縷風,一抹光,一片雲。
他循著美妙的樂音,心生好奇,驅馬前行。
但見一女子在泠泠樂音中,足尖一點,抬手,甩袖,開始舞動。
身姿輕盈似流雲霽月,舞姿曼妙似雨蝶翩飛。
柔軟曳地的水袖,在半空中幻化成一道道白虹,輕盈似風,和漫卷的黑發交織在一起,自有一股無法言喻的清豔。
樂音忽然轉為高山流水一般急促,舞步也忽然轉為激揚。
不見人影,唯見飛揚肆虐的雲袖,和不斷跳動的玉足。
赫連浩天的神誌逐漸在叮叮當當清絕的樂音中迷失。
就在此時,樂音忽然轉為低沉,漸漸趨於無形。
舞動的人影也越來越緩,好似一朵臨風綻開的白蓮,終於,漸漸凝止。
輕揚的衣衫垂落,好似雲一般輕柔,飛舞的墨發滑落,好似瀑布般流瀉腰間。
美妙的舞他沒少見過,但是沒見過這麼清絕的。動聽的樂音沒少聽過,但沒聽過這麼清澈的。而且還是一邊跳舞一邊演奏的。
他隻知道,方才那個女子,那一瞬的風華,將永遠嵌入到他腦海中。
墨雪看到遠處看得如癡如醉的赫連浩天氣呼呼地快步走過去,沒好氣地質問道“這位公子,你怎麼又來了?我家小姐的舞可不是一般人能見的。”
長風流雲將手中的銀鈴放置在一側,靜靜佇立,對著赫連浩天,淡然而笑,剪水清眸流轉生波,淺笑似清水芙蓉般綻放。
這是赫連浩天第一次看到她的容顏,不自禁有一種屏一口氣的感覺。就仿若愛畫之人,看到一副古跡名卷,那種震撼不已的感覺。或者仿若久居紅塵之人,登上山巔,看到雲山霧海,那種震動感。
他定定地注視著她,好似世間一切都靜止了。
而她卻亭亭玉立在庭前,庭後,是一池清蓮,灼灼綻放。
裙角曼舞,似朝雲舒卷;薄裳廣袖,隨風輕揚,如夕簾暮卷。她臨風俏立,恍如仙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