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……嗚嗚嗚……”雲帆隻覺得此刻渾身冰冷,癱坐在地上,腦袋空洞一片,哭得如同個無知的孩童。
“快去請玉神醫,快!”長風流雲見狀連聲吩咐道。
“流雲,來……”長公主輕喚著長風流雲到床榻前,淚流滿麵道“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帆兒。你們一定會替我好好照顧好帆兒的,我隻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可以了……咳咳咳……”又忍不住咳出了一口鮮血。
“長公主……”長風流雲拿出手絹替她擦拭著嘴角的鮮血,忍不住落下淚來,“你先彆說話了,玉神醫馬上就來了。你放心,玉神醫一定有辦法救你的。”
“不!流雲,對不起!當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錯,若不是我大意,將你身懷有孕的消息告訴了雲傑。那居心叵測的厲丞相也不會將雲傑灌醉了之後從他口中得知了此事。之後也不會派人將你擄去,讓你們有情人分離了二十年,我有罪,都是我的錯……咳咳咳……對不起……”長公主哭得撕心裂肺,“可是,我真的隻是太高興了。
雲傑他是我的夫君,他是我的天。我本想著這件事本也瞞不了多久的,便與他說了。我還特意囑咐他這一次的生意不要走太遠,務必要在流雲生產之前趕回來。可是,誰知……”
“長公主,這怎麼是你的錯呢!”長風流雲哭著安慰道。
“是我的錯!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,才害得你們骨肉分離。好在上天垂憐,終於讓你們團聚了。”長公主聲淚俱下,“求你們一定要照顧好帆兒,求你們……帆兒……”
“娘!娘!”雲帆撲過去大聲呼喊,聲嘶力竭。
“帆兒他……年紀輕……不懂事……以後若是做了什麼錯事,求你們看在我的麵子上一定要饒恕……他……饒恕……”長公主麵色如紙,斷斷續續地苦苦哀求。
“王姐!快彆說這些了!玉神醫來了!”西涼王怒聲喝道。
玉籬落一行人跑進室內,掀開被褥,但見長公主心口插著一把寒光淩厲的刀戟,鮮血順著傷口正緩緩地滲出,但速度不快,應該是之前的大夫診治過。
“玉神醫,請一定要保住長公主的性命!”西涼王忍不住落淚道。
“玉某儘力而為!”玉籬落拿出藥箱替長公主診治。
千羽寒看著此刻已經徹底昏迷的長公主,不由地擔憂起來,“父王,若按照長公主所言那麼這幕後黑手就是厲丞相。”
“來人,將厲氏一族押入死牢,候斬!”西涼王命令道,眸中閃著嗜血的寒芒。
千羽寒倒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主謀竟然是那個素有剛正不阿,廉潔勤政的厲丞相。
“大王,長公主體內的刀戟離心脈隻有寸餘,凶險萬分,恐怕……”玉神醫停頓了一下,沉聲道“請你們做好最壞的打算……”
“什麼?”雲帆聞言,怒聲道,“你不是醫死人活白骨的神醫嗎?你怎麼會救不活我娘?”雲帆激動地拎起玉籬落的衣襟,怒不可遏嘶吼道“不可能的!你騙我的是不是?我不相信,不相信……”
“雲帆,你做什麼?”千羽寒伸手拉開雲帆的手,“大師兄他也是人,不是神!你冷靜一點!”
“嗚嗚嗚……”雲帆隻覺得渾身發涼,無力地癱坐在地上,低聲嗚咽,“娘,你千萬不要有事……你要是走了……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像你一樣疼我了……娘……”
千羽寒看著哭得跟個要糖吃的孩子似的雲帆,不由地想起一份雞湯,父母是我們與死神之間的一堵牆……
“來人,帶世子去前廳歇著,好生伺候著!”西涼王命令道。
幾個小太監領命帶著失魂落魄的雲帆往前廳走去。
“大師兄,幾成把握?”千羽寒走到玉籬落身旁,這刀戟的傷雖然離心臟較近,看著傷勢嚴重,可是依大師兄的醫術,應該不成問題,狐疑道“除了這傷,難道還有彆的?”
“最多也就兩三成。”玉籬落直言道,“這刀戟的傷倒是不為過,隻不過她之前體內有許多殘留的箭頭,肩頭雖已取出可是都淬過劇毒,如今正通過七經八脈彙入她的五臟六腑之內,隻怕熬不過這幾日了。”
“神醫可知是何毒?”西涼王滿心焦急地問道。
“這毒總共有十餘種之多,隨著血液快速流動,恐怕很難一一查證解毒。”玉籬落焦慮道,“如今,隻能先將她心口的傷先處理,稍後再想解毒之法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