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莞躺在床榻上翻來複起睡不著,雙手用枕頭死死地捂著耳朵,臉色漆黑,臉含怒意,怒氣從胸中噴湧而出。
“篤篤篤!”一陣敲門聲響起。
袁莞怒目而視,沒好氣地罵道:“塵飛揚,你要是再發瘋,我一劍捅了你!”
千羽寒敲門的手微微頓了頓,隨即輕聲喚道:“小七,是我!”
袁莞聽到千羽寒的聲音,趕忙下床起身,去替千羽寒開門。
“師姐,你終於回來了!聽殿下說你已經恢複記憶了,是真的嗎?”袁莞看到千羽寒又驚又喜趕忙問道。
“嗯,我都想起來了。”千羽寒推了她一把,輕柔道:“進屋說吧,外麵風大。”
袁莞趕忙將門關上,兩人坐在了桌案前。
“師姐!”袁莞突然紅了眼眶,噗通一聲跪在了千羽寒的跟前,朝著她磕了三個響頭。
“做什麼?”千羽寒不由地詫異。
“師姐,以前我不記得,後來是你不記得,如今我們都記起來了,大恩不言謝,我就朝著你磕三個頭,以後為你做牛做馬我什麼都願意。我這條命就是你的,有什麼事你隻管吩咐就是了。”袁莞雙目含淚。
“起來!”千羽寒伸手拉起了袁莞,意味深長道:“我救你不是為了你報答我,我隻是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,不要因為一些已知的傷害而做一些錯誤的決定。我想如果袁夫人還在世上,也肯定希望你放下過去,放下痛苦,好好地活下去。”
“人生,不可能會一帆風順的,有坎坷,有波折,才是常態。你要學會接受,學會坦然麵對,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。”
“或許對你來說很多事情還是無法接受,但是事已至此,你我都改變不了什麼。那麼我們就隻能放眼未來,如何才能讓自己過的更好。隻要是對你好的,你做任何選擇,我都支持你!”
袁莞眸中淚光閃爍,鎮重地點了點頭,“師姐,有你真好!”
“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,它始終在那裡,不增不減。你若是做好了決定,便與他當麵說清楚!”千羽寒其實也很佩服塵飛揚,這家夥的耐心還是很足的。
“我早就與他說過,我們之間不可能。”袁莞覺得她就差在他胸口捅一刀了,“我娘的死,還有午夜夢回的那些噩夢,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。”
“你就沒想到接納他?”千羽寒試探地問道。
“沒有!從來都沒有過!”袁莞斬釘截鐵地回道:“我不會接受他,更不會接受他的家族!”
“決定了?”千羽寒問道。
“嗯!”袁莞點頭道,眸中堅定。
“不後悔?”千羽寒繼續問道。
“絕不後悔!”袁莞回道。
“好!”千羽寒看到了她的決絕,“我明日要回無妄山,你要一起回去嗎?”
“嗯!一起!”袁莞眸中微亮,“好些年沒見幾位師傅了。”
“好!”千羽寒與她說了些話便退出了屋。
看到站在屋外滿心失望的塵飛揚和一臉冷凝的北堂翎,夜風吹過他們的發,黑發如潑墨,白發如飛雪,說不出的淒涼意境。
“都聽見了?”千羽寒水眸望向了塵飛揚。
但見他臉色蒼白,下顎抿緊,不發一語,渾身都帶著落寞之感,跟他往日裡那個吊兒郎當的形象完全判若兩人。
“很多時候造成的傷害,並非隻是簡單的一句彌補就可以的。”千羽寒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,“你欠她,恐怕這輩子也還不了。”
塵飛揚低垂著眼簾,心底一陣劇痛,他一直以為袁莞心裡是有他的,可是剛才她那麼不假思索地回答,讓他的心徹底碎了一地。
“彆死纏爛打了,大家都是成年人,結束的體麵一些對大家都好。”千羽寒覺得塵飛揚這人其實不壞,隻是不靠譜了些,太隨意了,完全沒有所謂的責任感。
這種人或許注定就該一個人過,瀟灑恣意,笑傲江湖,豈不快哉!
“為什麼?”塵飛揚不甘心地捏緊了拳頭,眉頭瞬間打了個死結,喃喃問道。
“你若是為她好,就趁早放手吧!”千羽寒低沉道:“你的存在和無休止的糾纏,隻不過就是在不斷地提醒她曾經受過的那些傷害。她的傷口好不容易愈合了,你又在無形之中拿了把刀子,將她的傷口在撕裂開,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。你這樣和淩遲無異,你不覺得對她很殘忍嗎?”
“她已經身心俱疲,因為你失去了所有,你就放過她,也放過你自己!你們彼此放過,一彆兩寬吧!”
塵飛揚頓覺渾身無力,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他以為他是在彌補在救贖,誰知道與她而言卻是無休無止的折磨。
他的眼睛莫名地湧出了幾滴淚,他的心底一陣的鈍痛,就好像有人拿著把利刃不斷在他的五臟六腑亂捅,疼得他齜牙咧嘴,可是這都不是他自找的嗎?
怪的了誰?
怪隻能怪他自己!
他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巴掌,悔不當初!
火紅的巴掌印落在他的臉上,瞬間就腫脹了起來,可見其力度之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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