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正前方坐著一個滿頭白發的道人,看上去已有百歲,但麵色紅潤,眸中熠彩。
想必是真的修煉到了一定境界,和死老頭給我的感覺並不一樣。
再環伺一圈,我發現在座者基本都是道教中有名望的前輩,少數仙教,其他旁門左道幾乎不得見。
看來玄門很重視正道一說,也不知那死老頭是怎麼混進來的。
“我們今天聚集在這裡,就是為了審理許含蟬在靜茗閣中所犯下的罪行,殺師殺兄,兩條重罪。”白發道人看上去歲數大,但口齒清晰,中氣十足:“許含蟬,你可認罪?”
從小我爸媽就教導我,不是自己做的事不能承認。
有些虧吃不得。
我揚聲道:“我沒有殺人!”
白發道人眉心皺出一個川字,居高臨下的審視著我:“你這話是何意?明誌道長說你害死自己師兄,親手殺死自己師父元一後畏罪潛逃,人證如鐵。當然,你若是有冤屈,儘管說出來!”
光憑他這幾句話,我就知道他和那死老頭明誌不是一夥的,這老頭的如意算盤很可能從一開始就打錯了。
“我師兄林清玄是被狐妖吸食精元而死,可惜現在他的屍身已被火化,不然定能看出他身上殘留的妖氣。”
“至於我師父元一,他不是我殺的,是明誌殺的!”
我指著上方正襟危坐的明誌厲聲喝道。
這麼多人在,我指定是不能再喊他死老頭的。
此話一出,眾人皆驚。
上方圍坐的玄門術士都在交頭接耳談論著,我似乎能感覺出來,他們對那死老頭的印象也不佳。
“肅靜!”白發道人喝道。
這個白發道人應該是目前的玄門中的首席天師,威望十足,他一開口,全場瞬間噤若寒蟬。
他沉聲問道:“許含蟬,你說你的師兄和師父,一個被狐妖所殺,一個被明誌道長所殺,你可有人證物證?”
我怔了怔:“林清玄被狐妖吸光精元,是我親眼所見!至於元一師父……當時在場沒有人證,物證的話,或許你們去靜茗閣的禁地裡,應該能找到些蛛絲馬跡。”
白發道人單手捏了捏太陽穴,表情嚴肅:“也就是說,沒有人證物證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雲鶴天師,你不要聽信這個女娃一派胡言!”
我剛要反駁什麼,就被死老頭飛快打斷。
“許含蟬她勾結妖物,是我們靜茗閣人人共睹的事情,說不定那隻狐狸也是她叫來的!她沒有人證物證,我有!”明誌說著從座位上站起來,拍了拍手。
幾個身穿靜茗閣道袍的師兄從門外走了進來,一張張熟悉的麵孔表情皆是漠然,有的甚至還帶著嘲諷神色,接二連三說道。
“許師妹從進入我靜茗閣開始,就屢犯觀規,擅闖禁地害死林師弟,還被當眾杖刑責罰!”
“元一師叔覺得她天分極高,對她寄予厚望,還想讓她傳承靜茗閣下任閣主,結果她卻暗地裡以身伺妖,**我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