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當我剛舉起刀時,護身玉突然昂起頭,一股強大的力量讓我的右手腕關節劇痛難忍。
我正準備用左手去按住護身玉,奮力下刀時,耳邊傳來了江柯飛低沉而略帶笑意的聲音:“彆試了,這是不行的。”
他緩緩起身,輕輕活動了一下肩膀,目光轉向我,提醒道:“你彆忘了,你這護身玉背後的故事。”
我聽罷,收起了刀,手腕上的護身玉立刻恢複了它原本自含其尾、靜止不動的模樣。
說起這護身玉,原本是一對,自打我夢中遇見與聞人溯交媾之後,它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。
“蛇棺既然能彙聚意識,化作靈體,並讓你懷上這蛇胎,那麼它必定會有保護這胎兒的方法。”
他幫我整理好衣服,語重心長地說:“你的心意我領了,但就算你真的能剖開小腹,現在也來不及了……”
江柯飛的眼神向門外瞥去,低聲說道:“他們早就到了,百裡風送你們回來之後,並沒有離開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緊,隨即隱約聽到了外麵傳來女子那既妖嬈又嫵媚的笑聲,那是雙頭蛇特有的聲音。
沈淑怡顯然也聽到了,她焦急地跑了進來,一頭紮進我的懷裡,嘴裡喊著“妖怪……”。
江柯飛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沉聲道:“你也知道,聞人溯或許會因為心軟而猶豫,所以他此刻並不在這裡。”
我猛然想起,靈月已入水潭,而聞人溯則被百裡風叫走了。
看來早已布下局,準備在這個關鍵時刻動手。
“我們下去看看吧。”江柯飛拍了拍我的肩膀,語氣堅定。
隨後,他似乎想起了什麼,又補充道:“你那蛇酒泡得怎麼樣了?給我嘗嘗?”
我抱著沈淑怡,匆匆下樓,直奔廚房。
從角落裡找出那壇已經泡了一個多月的蛇酒,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遞給江柯飛。
他嗅了嗅藥酒的香氣,一飲而儘,嘴裡還含著酒液,目光卻落在了蛇酒瓶中遊弋的那條蛇上。
緩緩咽下後,轉頭對我說:“這酒用的是龍泉的清泉。”
江柯飛輕歎一聲,又給自己倒了一杯,遞給我:“來,喝一口,壯壯膽,此刻被束縛,你害怕嗎?”
我接過酒杯,淺嘗一口,那味道苦澀辛辣,還帶著一股嗆人的勁兒,心裡直嘀咕這有什麼好喝的。
但酒入腹中,一股暖流隨即升起,火辣辣的感覺讓我精神為之一振。
我笑著對江柯飛搖了搖頭:“就算他在場,也改變不了什麼。”
聞人溯對我,或許還存有一絲溫情,即便多次相逼,也未曾真正下狠手。
但對其他人……
我緊緊抱著沈淑怡,跟隨江柯飛向外走去。
沈淑怡洗澡那會兒,天色剛暗,而現在外麵已是漆黑一片,仿佛深夜提前降臨,星辰隱匿,夜色濃得像是被墨水浸染,連燈光也隻能勉強照亮屋簷下的方寸之地。
在這深沉的夜色中,雙頭蛇那妖嬈而迷人的笑聲依舊四處回蕩,空靈而美妙,卻讓人難以捉摸她們的具體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