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番話讓我心頭一緊,仿佛置身於寒風之中,即便是熔岩的熾熱也無法驅散這份寒意。
我轉頭看向聞人溯,他深邃的目光中藏著無儘的複雜情緒,仿佛正無聲地訴說著一個漫長而沉重的故事。
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被蒙在鼓裡的傻瓜,他們都瞞著我那麼多事。
“你用精血養著許含蟬,其實並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大礙,對吧?”
我望著聞人溯**的上半身,那些血管上的小孔似乎還在訴說著他的付出。
但轉念一想,既然他能來到這裡,那就說明許含蟬並不能完全控製他。
我輕輕歎了口氣,抱緊了自己的胳膊,試圖理清思路:“你在許含蟬麵前上演苦肉計,是為了讓她放鬆警惕,好讓江柯飛能利用那具巨龍棺,進入這裡,最終控製巨岩,對嗎?”
我真是糊塗了,怎麼就沒想到呢?江柯飛對聞人溯那麼恭敬,凡事都以他為主,他怎麼可能背叛他呢?
原來,這一切都是為了聞人溯。
他們兩人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,等許含蟬主動打開通往巨岩的路,放出巨岩,然後趁機讓江柯飛進去。
所以,江柯飛才不在乎自己的巨龍棺被找到,甚至早就料到我會看到它。
這一切,從許含蟬醒來的那一刻起……不,可能更早之前,聞人溯和江柯飛就已經開始布局了。
我努力地調整著呼吸,緊盯著聞人溯:“這一切,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?”
江柯飛輕輕咳了一聲,緩緩退入岩石之中,仿佛又融入了那片黑暗之中。
聞人溯則雙臂一展,黑袍自然而然地披在了他的身上。
他一邊穿著衣服,一邊用那蛇尾輕輕一卷,化作了修長的雙腿。
他看著我,平靜地說:“這一切,始於我為你施石針,進行強筋洗髓的那一刻。如果你的體內真的要許含蟬的陰魂,那麼強筋洗髓的痛苦,加上我神魂的引導,很可能會喚醒她的意識。就算她不醒,至少也會讓你回想起一些關於許含蟬的事情。”
“可這些跡象都沒有出現,所以我更加確信,你的體內或許並未寄宿著許含蟬的陰魂,你……自始至終,都隻是你自己。”
聞人溯的目光溫柔地轉向我,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衣物的係帶,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。
我心裡五味雜陳,說不上是憤怒於被隱瞞,還是心疼聞人溯那一身因我而受的傷。
看著他身上那些血管穿透後留下的傷口,我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。
至少,在關於我的事情上,他付出了真心,不惜一切代價,甚至與江柯飛聯手鎮壓了巨岩,這都是不爭的事實。
他確實欺騙了我,從始至終,每一個環節都布滿了他的布局。
但細細想來,那份欺騙背後,似乎也有著他不為人知的苦衷和無奈。
我複雜地看了聞人溯一眼,心中百感交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