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事兒你還得好好感謝顧書記啊。”
話筒那邊響起一聲感歎聲，“要是沒有他的極力反對，市委那些常委們肯定是樂得看大戲，立凱同誌又是鞭長莫及，到那一步你的處境就很尷尬了。革命工作哪有挑挑揀揀的，就這麼一句話，就能把你的人品貶得一無是處。”
“是呀，部長，謝謝您，謝謝顧書記。”
楊東成對著話筒，腆著臉笑道，“部長，要不然，我做東請您和顧書記吃頓飯，聊表感謝？”
“你要請客吃飯，那也是你自己去市委請顧書記呀。不過，顧書記有沒有時間我就不敢保證了。”
“部長，謝謝您的提醒，我明天就去市委向顧書記表達感謝之意。”
楊東成對著話筒嘿嘿一笑。
“不用客氣，好好乾，東成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鳳凰區建設發展好。”
“部長，我保證一定好好乾。”
掛了電話，楊東成將手機往桌上一扔，嘬了一口香煙，看著丁一峰，“老丁，聽到段部長說的話了吧？”
“嗯，聽到了。”
丁一峰吸了口煙，點點頭，“沒想到啊，我是真的沒想到啊。”
“沒想到什麼？”
楊東成笑了。
“我是真沒想到堂堂一市之長，居然心胸如此狹窄啊！”
丁一峰搖頭感歎一聲，“看這樣子，他這就是要釘死你呀，連你嶽父老子的麵子都不給啊！”
“怎麼，老丁，你也覺得很反常?”
楊東成吸了口煙，看著丁一峰笑了。
“是呀，這事兒明顯不對勁啊。”
丁一峰彈了彈煙灰，一臉嚴肅地看著楊東成，“拋開心胸不說，他這麼不給你老丈人麵子，這就太不合常理了。”
說到這裡，他的聲音一頓，“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，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，何況，現在都在說你嶽父很快就要提副省長了。從利益的角度出發，這是不可能的，讓他這麼做的唯一原因就是，這麼做帶給他的利益比得罪你老丈人要大得多。”
“老丁，你老小子可以呀，腦瓜子很好用嘛。”
楊東成嗬嗬一笑，“省委也有人不喜歡我老丈人的言行舉止，覺得他過於鋒芒畢露之類的，老丁，你懂的。”
“明白，明白。”
丁一峰點點點頭，“不過，這家夥還真是不聰明，上麵的人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，但是，有一點我知道，不管上麵最後的鬥爭再怎麼激烈，倒黴的人隻能下麵的人。神仙打架，凡人遭殃啊！”
“老丁，你老小子成精了！”
楊東成哈哈一笑，向丁一峰豎起了大拇指，“你說得很對，神仙打架，凡人遭殃啊！”
“是呀，領導們的鬥爭，跟我們小嘍囉無關！”
丁一峰嗬嗬一笑，隨後又搖搖頭，“不過，神仙打架的結果我們卻必須要承受啊。對了，東成，顧書記要走，那誰來我們雍州擔任市委書記？”
“這個我就不知道了，我那天跟段部長喝酒的時候，也多嘴問了一句的，但是，段部長沒有說。”
楊東成吸了口煙，搖搖頭，“老丁，市委書記換人對於雍州官場的影響還是很大的。不過，對於我們來說，誰來當市委書記都是一樣的，工作該怎麼乾還怎麼乾。”
“是呀，誰來當市委書記都需要有人來乾活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