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關鍵是什麼呢?”
“作為一個良家婦女,品行端正才堪為人妻為人母啊!咱們這樣的人家,名利富貴都是次要的,做人的名節可是最要緊的,因為不能上辱先人,下誤子孫。”
程家父母不約而同的頷首讚同,沉默一會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:“聽說她叫韓璐璐,是德山縣人,上海財經大學碩士研究生畢業,對嗎?”
方母鄙夷不屑的冷笑著嘀咕:“讀那些書有什麼用?還是擋不住她水性楊花的本性!”
方自清嗔怪的高聲阻攔老伴道:“好啦!說這個乾嘛?隻怪你自己的兒子不爭氣,這些年跟中邪一樣,竟沒有一天活得清醒的,被狐狸精蘇妲己迷的五迷三道!”
程母未免尷尬的賠笑道:“現代的年輕人思想開放,對很多事很多人的看法,跟我們老輩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,可以理解的。”
“是啊!”程父隨聲附和道,“或許我們凡事不必太較真,隨便他們吧,開心就好!家和萬事興啊!”
方自清痛苦無奈的連連擺手,又端起青花瓷蓋碗來恭請他們喝茶。
嘴上慷慨大方寬容大度的勸諫方家父母接納韓璐璐作兒媳,程父回到家卻對長子程伯月一頓嚴厲的訓斥,終究自家人自家事才會心疼肉痛。
“那個韓璐璐,你打聽過她的底細,對她的品行了解多少呢?就要娶她。”
伯月淡定的說道:“自然是打聽過的,大家都說好,我才要娶她進門的。”
麵對兒子玻璃質透明的謊言,程父不惱不怒慢條斯理的問道:“你向誰打聽的呀?”
程母唯恐狂妄自大的兒子惹怒他老子,父子糾葛起爭端,慌忙的從旁插話道:“白天我們到方家拜年,人家對那個女人可沒有一句好話!你真是糊塗呀!”
程父含著一絲幾乎不易察覺的微笑斜睨著兒子,默然觀察他的反應態度。
“他們骨子裡本就看不起出身寒門的璐璐,當然對她滿嘴刻薄,這有什麼奇怪的?爸媽你們就偏聽偏信,不相信我對一個女人的審美判斷能力嗎?”
“可是方家為什麼這些年來都不肯接納她?她給方家都生了一個健康活潑的兒子,照理說母憑子貴,她早就應該名正言順的嫁入方家才是,但為什麼呢?你想過沒有?”程父循循善誘的啟發著貌似愚鈍的兒子。“據方家老爺子推心置腹的說法,他們真正在意的並非門當戶對。”
“嗬嗬!”將信將疑的伯月聲音尖利的冷笑,“如若不是,我想不出璐璐有什麼配不上他方文山的地方。”
“那是人家的家事,不勞你操心。倒是你——你自己不要臉就罷了,還把我們的老臉按在地下反複摩擦!幸而方家父母並不知道你們的勾當,否則我們有什麼臉麵到他們家去?”
“我們是真正的愛情,是要修成正果的,怎麼就讓你們感覺丟臉了?真是奇怪!”
“天下美女都死絕了嗎?唯獨方文山的女人最美最香?你不顧兩家的情意和臉麵,橫刀奪愛就罷了,偏偏還是那樣的女人!”
程伯月執拗怨怒的扭過臉去賭氣不言。
程母耐心細致溫言軟語的勸諫兒子道:“他們雖無夫妻之名,卻有夫妻之實,孩子都那麼大了,你真的不介意嗎?以咱們家的條件,我們想要什麼樣的兒媳婦不行?你偏要去勾搭那樣的女人,好端端的去招惹方家!”
“因為璐璐有魅力呀!“程伯月開心爽朗的笑著說,露出兩排潔白平整的牙齒。”方家父母覺得她一無是處,我看她卻是人間尤物!不管彆人怎麼看怎麼想,我就要和她結婚。”
程父慍怒的把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道:“實不相瞞,他們二老一唱一和一口一聲的說那個女人水性楊花!這個詞究竟是什麼意思,你自己去翻字典。我們程家再不濟,也不是垃圾桶,什麼女人你都往家裡帶。”
“那樣的女人什麼品行,我早該料到的,何必還專程跑去方家打聽?”程母冷笑道,“有男朋友有兒子,還與你勾勾搭搭,算是好女人嗎?今日她跟著方文山可以出軌於你,明兒你娶她為妻就能出軌於彆人,天性如此,改變不了的,難怪方家父母說她水性楊花!”
程伯月驀然起身歇斯底裡道:“但我愛她,這輩子非她不娶!我並非請求你們批準同意我的婚事,隻是順便通知你們一下;怎麼想是你們的事,並不會妨礙我和璐璐領證結婚。”
“送你到美國留學深造,如今看來竟是我們錯了!“心灰意冷的程父淒然笑道,“沒指望你成就事業光宗耀祖,你卻在不知不覺間換了西方人的腦袋和思維。我們在香港這些年苦心經營生意,還算是思想開放的,卻始終跟不上你的節奏啊!”
“對不起,爸爸,讓你們費心了!”伯月歉疚的低下頭說。(www.101novel.com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