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如風沒有當電燈泡的愛好,正打算給兩個人留下獨處的空間,卻不想陸政卻是從裡麵走了出來。
他忍不住調侃道:“陸政,沒想到我隻是不在京城一段時間,你就背著我鐵樹開花了!嘖嘖,能拿下你的女孩肯定不簡單……”
聽他越說越不著調,陸政忍無可忍地打斷道:“你找我有什麼事?”
季如風唇角勾起一抹調侃的弧度,有點稀奇地說道:“還不讓說,真沒看出來你臉皮這麼薄……”
“季如風。”陸政冷睨他一眼,麵無表情地說道,“如果你找我隻是想說這些廢話,那麼不必說了。”
聽他這麼一說,季如風頓時正經起來,收斂道:“當然是正經事了,我這裡有個案子……”
“如果是官司,請找我的助理預約。”陸政不近人情地回答道。
“我跟你什麼關係,還需要預約?你這就有點不厚道了啊……”季如風一下子急了,正想說道說道,陸政卻已經轉身而去。
他追在陸政身後,像條尾巴似地形影不離,示好道:“陸政,陸律師,政哥……好好好,我錯了還不行嗎?陸政!”
走廊裡都回蕩著季如風的聲音,漸漸遠去。
秦嵐嵐上完藥之後,從治療室裡出來,然後去了一趟洗手間,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——
頭發淩亂得像是雜草,兩邊臉頰紅腫不堪,還帶著淤青,看起來觸目驚心,簡直毫無美感可言。
秦嵐嵐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著鏡子,不敢相信裡麵的人竟然是自己。
所以她剛才就頂著這副豬頭一樣的形象,狼狽不堪地勾引陸政?
天哪,讓她原地去世吧!
以後她還怎麼在陸政的麵前抬起頭!
……
這一邊秦嵐嵐還在懊惱,另外一邊,雲煙則是陪在顧塵淵的身邊,看著醫生給他包紮,滿眼都是心疼之色。
“疼不疼?”她咬著唇瓣,輕聲問道,像是害怕自己的聲音過重,也會影響到他的傷勢。
顧塵淵略有些無奈地開口道:“這話你已經問了六遍了。”
而他的答案,永遠都隻有一個——不疼。
可是雲煙根本不相信,她發紅的眼角還殘留著淚痕,語氣心疼地說道:“如果我能代替你疼就好了。”
顧塵淵聞言一怔,耳邊反複回響雲煙的話——
如果我能代替你疼就好了。
在他三十年的人生之中,從未有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。
而他能看出來,雲煙那雙眼睛裡的情緒沒有半分作偽的痕跡,她說的話是真心的。
她將一腔赤誠親手捧到了他的麵前。
他看著雲煙,胸腔裡震蕩著,瞳孔微微緊縮,抬手摸了摸她的頭,低笑道:“說什麼傻話。”
雲煙下意識地蹭蹭他的手心,“顧叔叔,你有沒有想過,如果那個時候我們真的掉下去了,該怎麼辦?”
“沒有想過。”顧塵淵說的是實話,他當時根本沒有想過,掉下去會是什麼後果,滿腦子想的隻有一件事——
不能鬆開雲煙的手。
“我不傻,傻的人是你。”雲煙將臉貼在顧塵淵的胸口,小聲地呢喃,耳邊是男人火熱有力的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