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廳裡安靜得可怕，兩個人無聲地僵持著，連空氣都變得緊張和壓抑起來。
雲煙等了許久，也沒有等到顧塵淵的回答，她仿佛早有預料，自嘲地輕笑一聲。
她的笑，像利箭一般刺中顧塵淵的胸口，他沉默地看著她離去。
雲煙走出盛世豪庭的彆墅，眼睛還是忍不住泛酸。
其實她早就知道了他的答案，但還是明知故問，心中懷著最後一絲僥幸，萬一顧塵淵也喜歡她呢？哪怕隻有一點點。
可最後換來的，隻有自取其辱，誰讓她偏偏要犯賤呢？
顧塵淵在大廳裡靜靜地坐了一會兒，明明沒有風，他卻感受到了冷。
雲煙的離開，像是給整個彆墅蒙上了一層陰影，所有東西都變得灰暗了，失去了色彩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，是林誠打來的電話。
“顧總，我已經調查清楚了，白小姐沒什麼問題，的確是顧老爺子把人找回來的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顧塵淵沉吟了一句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，便掛斷了電話。
片刻後，他起身離開，開車前往顧家老宅。
大約半小時後，顧家老宅。
顧塵淵步伐矜貴地走進去，便見顧老爺子正坐在大廳，像是早就知道他會來似的，專門在這裡等著他。
顧老爺子氣定神閒道：“有什麼想問的，問吧。”
顧塵淵並不拐彎抹角，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：“我的問題隻有一個，你是怎麼找到白靈的？”
顧老爺子第一次在兒子麵前如此有底氣，不緊不慢地說道：“你不是已經查得很清楚了嗎？還要來親自問我？”
顧塵淵麵無表情道：“你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顧老爺子心也不虛，照著顧澤宇給他的說辭，緩緩道來：“自從三年前那場意外發生之後，我就一直在尋找她的下落。原來她是被恐怖分子抓走，關了起來，所以才找不到他的蹤跡。那群恐怖分子現在已經伏法，人質獲得自由，白靈就在其中……所以我讓人把她帶回來了，她受了一些折磨，但好在留下了一條命。”
“嗯。”顧塵淵微點下巴。
倒是和調查結果差不多，算是天衣無縫，找不到破綻。
見他如此，顧老爺子更有底氣了，繼續說道：“三年前，你因為白靈和我絕裂，而如今我找回白靈，也算是彌補你了。”
“彌補？”顧塵淵咀嚼著這兩個字，英俊的眉宇之間閃過一抹諷刺，“你該彌補的人不是我，而是受害者。已經發生的事情，已經造成的傷害，是永遠也彌補不了的。”
顧老爺子瞬間就被他的話一噎，頓了一下才道：“我明白你的意思，我不會虧待她的。”
顧塵淵沒有說話，隻是一張俊臉有些發沉，眉心不自覺地皺起，眸光暗沉，像是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烏雲。
顧老爺子微微眯起眼睛，盯著自己的親兒子，忽然開口道：“隻是……怎麼感覺白靈回來了，你似乎並不是很高興呢？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，顧塵淵抬眸，冰冷地睨了他一眼，強大的壓迫感席卷而來。
顧老爺子心中狠狠一跳，但卻勉強維持住了表情，神色還算是鎮定，“怎麼，被我說中了？用這樣的眼神看你的父親。”
“高不高興，與你無關。”顧塵淵的語氣冰冷，像是冬夜凜冽的北風，呼嘯而過，不帶半點溫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