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...”
“母親!!!”
“啊!!!”肖鋒低頭,張大嘴巴,釋放內心的憤怒,再也無法抵擋淚水的侵襲,痛哭失聲。
絕望的呐喊響徹天際,形成漣漪,像無形的大手席卷四周。
“我操你媽!魔族!!!”
肖鋒咬緊牙關,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即將降臨的魔族。
狂暴的氣流,閃爍的紋身,瘋狂跳動的心臟,引發了以他為中心的轟鳴。
血紅的眼睛漸漸浮現出一絲黑光,像蛇眼一樣令人恐懼。
現在的他就像一台即將爆炸的蒸汽機,憤怒在宣泄,在痛苦中咆哮,向天地提出致命的質問。
熾熱的心再次達到極限,一分鐘三百次,一分鐘三百五十次,還不夠。
一分鐘一千二百次,一分鐘一千五百次!
仍然不夠,身上湧動的憤怒足以吞噬所有的光明,吞噬世間的一切。
一分鐘兩千次,一分鐘兩千七百次!
肖鋒的身體開始出現不規則的裂紋,熊熊烈焰搖曳如同惡魔在他耳邊低語,燃燒吧!燃燒你的憤怒,讓它成為你的力量之源。
憤怒的烈火席卷他的全身,連頭發都在無聲中飄揚。
期待中的絕望,絕望中的憤怒。
肖鋒的思緒漸趨模糊,他隻有一個念頭,殺!
殺儘天下,猶嫌不足!
狂怒凝聚的肅殺之氣,自浩渺的氣海直衝雲霄。
然而,就在肖鋒準備狂奔向森林之際,一隻突如其來的手輕輕觸碰他的背部。
氣海的波瀾瞬間消散,皮膚的龜裂停止了擴散。
一切,都因這隻手的出現而終結。
出手者正是那位一路尾隨的僧侶,此刻他搖頭,神色嚴峻。
看著昏迷過去的肖鋒,依舊怒目圓睜,僧侶不禁歎了口氣。
“張施主...現在還不行,你需要休息。”
“睡吧,讓倦意和疲憊重新洗禮你的心靈,痛苦始終存在,唯有你自己才能真正麵對。”
簡他們趕到時,也難以置信地深深吸了口氣。
“不可能...柴宸荃叔叔那麼強...怎麼會這樣...”簡癱坐在地,不願接受眼前的事實。
僧侶則抱起肖鋒,望著山頂,步履沉重地誦讀經文。
直至抵達洞窟外的石門前,他才放下肖鋒。
“張施主就留在此處,想來身為師父的你,無法出手也必定痛苦。”
“不過小僧建議,讓張施主不要輕易出戰。”
“到時候,我會出手。”他語氣平淡地說。
僧侶雙手合十,向石門鞠躬,然後下山而去。
片刻後,石門開啟,哈爾蘭走出,他已經恢複了身體的控製,但力量的完全恢複還需數日。
以他目前的狀態,無法保證勝利,無論是魔族還是其他人,哈爾蘭自信都能應對。
隻是肖鋒的轉變令他心驚,在他全力爆發的那一刻,哈爾蘭感覺肖鋒可能已接近神明的境界。
還有那個神秘的僧侶,“他看到了什麼?”哈爾蘭搖頭,抱起地上的肖鋒走進洞窟。
僧侶與達斡爾族長及簡但一起,安葬了鄂溫克的戰士,安葬了鄂溫克的族人。
達斡爾族的人們也明白,這次他們將麵對何等強敵。
他們麵色凝重,僅是魔族的小兵就如此,難以想象真正的始魔出世會有多強大。
“必須搶占先機。”古君維望向森林,眼中閃爍著殺意。
絕不允許這個魔成功降臨,至少要在他完全恢複前將其擊退。
黑暗中,肖鋒無助地伸出手,眼前空明雨帶著慈愛的微笑,為他倒上一杯山鹿奶。
“壯壯,你要健健康康的,我可能不能陪你很久了,很久沒這樣開心過了。”
“還想聽娘唱歌嗎?”
空明雨滿臉慈愛地看著他,輕柔地摸著他的臉龐。
那雙眼睛充滿了疼愛和寵溺。
“那時,天空沒有月亮,隻有星星和太陽。月亮每十五天才出現,海麵因它而湧動,海底的沙丘如山巒般起伏。不久後,小鳥們飛回,布穀鳥也回來了,它是飛禽中的薩滿,一吐唾沫便化作河流,兩岸楊柳、白樺叢生,山頭紅鬆、落葉鬆、白樺遍布,母親的河上的樺皮舟,漂流進深深的峽穀。”
“用冰清的心境書寫永恒的傳奇,天地間的漂泊景色在古老的歌謠中低回激蕩。在太陽升起的地方,鄂溫克的勇士唱出了勝利的歌謠。”
“我的孩子,你始終是娘心中的最好,彆輕易傷害自己。”
“這是我,娘最後的心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