翼人的守衛隊伍悉數離開竹林,陣容壯觀,人數不下百人。難以想象他們是如何在這片竹林中隱蔽身形。那位被稱為長公主的女子走在隊伍前列,已換上華麗的服飾,額間的鑽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
肖鋒則被安置在一個由竹子製成的簡易擔架上,安穩地躺著。"大姐,我覺得這事肯定是烏龍族的汶樺乾的,她心狠手辣,除了她,誰還會對二姐的婚禮不滿,竟敢這樣侮辱我們的族人,還將他丟在聖地。"
長公主身後跟著小公主和三公主。三公主滿臉篤定,甚至看向昏迷的肖鋒時,眼中流露出憐憫。"未必,但肯定與她們脫不了乾係。等他醒來,我親自問個明白。"長公主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鬱,顯然知道這背後的人手段狠辣。
"他太可憐了,可能再也無法翱翔天際了。"小公主白芨抿著唇,平日裡的活潑可愛此刻顯得憂鬱。"嗯...看來他是個視死如歸的勇士,否則劍已破碎,他仍緊握劍柄不放。"三公主天冬感慨道。
翼人族定居在天域的南端,與人數稀少的苗族在習俗和生活環境上有幾分相似。
城市雖不高峻,卻沿著“風玨”——翼人族的神聖山嶺,自山腳起層層疊疊,直至雲端,被民居緊緊包圍。
最高峰隱於雲霧之中,那是翼人族至高無上的族長和純血貴族的居所。
...
整個城邦圍繞風玨山延展,方圓數百公裡儘是領地,彰顯著天域的遼闊。
天池坐落在風玨山腳下不遠處,作為烏龍族領土交界的緩衝地帶。儘管南方兩大種族彼此相鄰,但因利益衝突,
翼人族二公主的聯姻,成了換取和平的犧牲。
當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歸來,已是黃昏時分。長公主雲苓示意隊長兆豐收隊,隨後帶著昏迷的肖鋒和剩餘侍衛,返回山頂的宮殿。
夕陽西下,天際猶如被火紅的綢緞染透,族長哈耳草宛如和藹的老人,手執木質噴壺,在宮殿外的小庭園裡緩步而行。
翼人族的身體與常人無異,唯一的差異便是背後那雙潔白的羽翼。
雲苓的歸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,他放下噴壺,習慣性地撫摩下巴的胡須,笑容滿麵地迎上前去。
"乖乖女,天池的療效如何啊?"他問,但目光觸及雲苓身後擔架上的肖鋒,眼中掠過一絲疑惑。
"父親,天池依舊如故。不過,女兒今日發現了一件事情。"雲苓說著,揮手讓侍衛將肖鋒安置在地上。
"這應是我們外出的族人,隻是不知何故出現在天池上方,更糟糕的是,他的翅膀,我們族人的驕傲,竟被人殘忍地折斷了半邊。"
"看樣子,他是遭人重擊墜落的。"雲苓指向肖鋒背上的殘翼,如今隻剩下手臂般大小,萎縮無力。
對翼人族而言,這不僅是傷害,更是侮辱。
殺人已屬罪惡,但打斷翼人族引以為傲的翅膀,還將人棄於天池聖地,這豈非挑釁?
老者臉上的慈祥瞬間消逝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鬱。
他審視著肖鋒,那龜裂的肌膚,火焰灼燒過的焦痕,讓他確信這一切必定出自烏龍一族之手。
在這天域的南疆,除了他們,有誰能駕馭火焰呢!
"沒看到凶手嗎?"他臉色陰沉,怒意在眼底暗湧。
"沒有,守衛搜尋時,周圍已經空無一人了。"雲苓回答。
"能在我們精銳部隊眼皮底下悄然離去,恐怕隻有烏龍族的三大高手了。"他沉吟道。
"先把他送到殿下那裡治療,可憐的孩子,失去了翅膀,族人們都會為他哀痛。記住,彆讓他因此沮喪,我們會替他討回公道。"
"父親,我明白",雲苓示意,侍衛立刻領著肖鋒離去。
"雲苓,隨我來。"他深深呼吸,顯露出對這突發事件的憂慮。
在療愈室,不知過了多久,肖鋒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彆處,全身麻木,非比尋常。
他能睜開眼,卻無法駕馭肌肉的意誌。
見他醒來,一位正為他包紮傷口的翼人女子流露出詫異。她麵容清麗,娃娃般的笑容中藏著一對淺窩。
"你醒了,彆急著動,我知道很疼,但你要忍耐。"
然而,全身裹滿繃帶的他,在她的攙扶下起身,她卻阻止他回望,似乎有難以啟齒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