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戴好貼身衣物,希火走向了自己的閨房。
她每日都會更換鎧甲,讓自己顯得精神煥發且潔淨,讓孤寂的心有所寄托。
然而今天,麵對那些整潔的鎧甲,她陷入了沉思。
伸出的手又緩緩收回,她就這樣走出來,撿起平日丟在地上的鎧甲,思索片刻後披掛上身。
“今天的巡檢結束,我會回來。”
喜火依依不舍地望向肖鋒,隨後展翅飛離了這神秘的領域。
“她是天巡者,被委以監察眾神領地重任的使者。”
“然而,魔族降臨之際,為何無人警示神壇,竟容魔族悄然逼近?”
“直至它們攀上神壇,才被揭示於世?難道那時她已不在,還是隱藏了某些秘密?”
肖鋒凝視著空間裂隙悄然閉合,陷入了深深的冥想。
隨著對千年前事件的深入探究,疑惑愈發縈繞心頭,許多事情看似清晰,實則撲朔迷離。
仿佛一隻無形的巨手,在時光的琴弦上悄然撥動,又在命運的螺旋中設下了一道謎題,使肖鋒困惑不已。見過的人,經曆的事,越多,疑慮也越深。
這些並未出現在他過去的記憶中,按照安講述的傳說,魔族穿透了天巡者所守護的結界,無聲無息地侵襲了神壇,以至於那擁有神主般力量的魔王,在諸神麵前,
擊敗了天巡者。而事實上,魔族早已潛伏於神明之地許久。
可這個名叫喜火的女子,擁有彆天神級彆的戰力,怎會察覺不到低階魔君與統帥的侵犯?
若她每日如常巡邏,這樣的事絕不會發生,甚至魔族的侵略計劃也會徹底落空。
無法理解,也難以洞察,唯有恢複自身,遊曆整個神明之地,或許才能揭開真相。
思索至此,肖鋒緩緩闔上了雙眼。
當下最重要的任務,便是汲取喜火贈予的生命之力,以修複這殘破的軀殼。
昨日,或許是喜火注入生命之力的動作過於激烈,肖鋒在不知不覺間接納了海量的能量。
對她而言,身為彆天神,這樣的生命之力微不足道,即便失去些許也無傷大雅。
而對於肖鋒,這卻是強大的近乎恐怖的力量。
“原來彆天神蘊藏的生命之力,每個細胞都遠勝戰神,強盛數十倍!”
“這也是他能在沙海激戰近二十年,依然屹立不倒的真正緣由吧。”
“這般駭人的生命之力,若非他手下留情,”肖鋒眼前浮現出沙漠的身影,“我的命運早已改寫。”
此人頗為古怪,起初隻是欲置對方於死地,卻漸生敬佩之情。
是否是強者獨有的孤寂呢?他無從知曉。
但肖鋒明白,若對決至絕境,倒下的必然是自己,而非沙漠。
僅是這等程度的生命之力,即使肖鋒竭儘全力消耗,也無法與之抗衡。
“他會懷念我嗎?”
“會在意我嗎?”喜火翱翔於神明之地的天空,今天她並未嚴格履行職責。
隻是匆匆掠過,低語不絕,雙手緊握胸前,極力抑製著立刻回去的衝動……
如今,每一刹那,她都不願遠離淩天君的庇護,那無儘的孤寂已不再是她願意承受的苦楚,既然如此,她誓要與他共度時光,直至永恒。
他所需的一切,她都能給予,喜火已超越凡神的境界,成為淩駕萬民之上的天空主宰者。
隻需他開口,便沒有喜火無法實現的願望。
思緒至此,喜火猛然止步於雲端,望向天際,毫不猶豫地消失於無形之中。
洞府內漣漪四起,肖鋒感受到波動,猛然睜開雙眼,映入眼簾的是喜火那病態而又狂喜的容顏,如孩童般瞪大雙眸。
他喘息著闖入,口唇微張,身上的鎧甲與衣物如風中落葉,飄落在她身後。
整個人全然撲進肖鋒懷中。
“你?!”,肖鋒一怔,不解她的異常。
隨即,喜火的唇熱烈地貼上他的。
肖鋒吸取著她體內蘊含的生命精華,療愈著自己的軀體。
這不是喜火被迫的付出,而是她主動奉獻的生命之力。
喜火清楚他的需求,既然如此,她甘願獻出,無論何時何地,隻要他需要,隻要他渴望,她都願意。
隻要不分離,隻要不讓她的世界重歸孤寂,她願付出一切。
千年的癡狂、執著、病態,以及她對愛人的深沉奉獻,在這一刻徹底釋放。
隻祈求一人,永伴左右,擺脫孤寂的枷鎖,這願望如此單純,沒有過分的要求,她願付出所有,隻因他所要。
從黎明至黃昏,從荒野至書齋,隻要最終他在,便足矣。
那殘破的身軀,經受喜火強大的生命之力洗禮,開始逐漸複蘇,煥發生機。
連同肖鋒體內的力量也在膨脹,緩緩突破戰神的界限,使他的肉身與力量皆達戰神境地。
然而混沌之力的索取並未終止,體內的均衡因喜火而達到臨界點。
若無持續的生命力供應,肖鋒將再次麵臨混沌之力的吞噬。
唯有喜火不斷獻出生命之力,才能暫時平息他體內那片死亡的荒蕪之地。
那混沌之力,猶如一隻無底的貪婪巨口,毫無節製,沒有儘頭地吞噬,隻因他過去二十年對力量的渴望過於強烈。(www.101novel.com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