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第一次發現,決定是否幫助或攻擊某一個人是如此的簡單:隻需要判斷自身利益的牽涉,以及自己是否已經觸及了事情的實質正義。
然而,所謂的實質正義在我眼裡早已毫無意義,因為我隻在乎自己的霸業和毀滅人類的宏圖。
但這個女人身上的理性和克製都再一次打動了我,我發現自己確實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之情,我很確定喬蕎就是我的靈魂伴侶。
真想讓她和我一起見證人類全部變成狗的那一刻啊……那樣的時刻如果沒有朋友分享,也實在是一樁憾事。
“媽媽,媽媽您怎麼樣了?”
小孩夾著哭腔的聲音響起,看來他的媽媽已經蘇醒了。
“呃,我這是暈倒了嗎?彆怕,媽媽沒事兒,媽媽不會離開你的……”
女人抱著痛哭的男孩安慰著,溫馨的一幕融化了這裡嚴肅的氣氛。
“大姐,您可能是低血糖暈倒了,看把孩子嚇的。回去多喝點糖水,好好休息一下吧。”
喬蕎上前扶起了女人,並沒有向她透露遭遇替身攻擊的事情。
“啊,是這幾個大姐姐救了媽媽,她們剛才對您做了急救才把您救醒的!”
那個男孩也確實很聰明,居然這麼快就想通了替身戰鬥這件無法理解的事情沒法講給媽媽,或者說講給媽媽也隻會讓母親徒增恐慌,所以選擇了隱瞞。
“好啦,我先扶你下山休息吧……”
喬蕎回頭看了一眼慢慢藏到塔後的趙大鵬,扶起了女人。
“盒盒,我可以幫你帶孩子,彆走丟了。”
瑪姬扯出一個能讓小孩做一年噩夢的“微笑”,伸出手就去牽小孩的手,試圖扮演一個熱心的正義使者。
“啊……!雖然你是好人但我還是有點怕!能不能讓那個胸很大的姐姐拉我?”
即便這個孩子剛剛目睹了替身之戰,他依然被瑪姬這傾城一笑嚇得臉色都變了,求助般地看向我。
“ryyyy,學生就要有學生樣!”
“你們倆都是矮個子,站在一起多搭對啊?聽話,讓這個婆婆姐姐拉你。”
“人有三急,我得趕快找個地方方便一下……啊,你們先下去吧,找不到c我就就地解決!”
我一把抓住男孩的手塞進瑪姬手裡,隨後裝作尿急的樣子催促他們先走,要自己去找地方方便一下。
忙著應付那個女人和小孩,喬蕎並沒有過多關注我的去向;瑪姬也獰笑著拉起小孩的手,一老一少顫顫巍巍地、慢悠悠地下去了。
“ryyyyyy……”
看著她們下山,我發出了計謀得逞的笑聲,邁著妖嬈的步伐走向了青磚塔。
“視界”再次現身,迅速搬來土石在我所行之路上建造著台階。
蓋絲也從藏身之處跑出來,跳進我的懷裡,輕蹭著索要華子。
“一個理智的好人不會對你妄加評判,但我這個人既不理智,也不算好。”
當台階修到青磚塔後時,我也緩緩出現在了階梯上——雙腳懸浮著。我一改平時的妖媚之態,神情莊嚴肅穆地開始了催眠洗腦。
“重新認識一下吧,我是‘階梯教派’的教主狄奧,你可以叫我‘善人的救世主’,也可以把我當作階梯之神的化身。”
我的懸浮令趙大鵬震驚無比,更讓他震撼的是我拉起了他的手,下一秒我們就出現在了“視界”搭建的階梯儘頭,距離青磚塔足足有五十米遠。
“我不反對jo↘jo↗那一套實質正義的理論,不過我和她最大的區彆就在於我是‘神’的化身,我確信自己已經將實質正義掌握於手,所以願意對你施以幫助。”
我放開趙大鵬,下一刻我就出現在了青磚塔下,和他遙遙相望。
“人類的進化是在緩慢攀登著生命的階梯,社會的改良同樣是在攀登螺旋之梯。奴隸製到封建,封建到紫本主義,紫本主義再到攝慧主義……每一次變革都是在血與火中完成,就像是耗儘渾身力氣爬上了一級過高的階梯一樣。”
我每說一句,趙大鵬就被“視界”操控樓梯的能力向上挪移一小段路。
“這個攀登的過程中會有陣痛,登上高階之後也會看見更好的風景、完成自身的蛻變,這些都是必然。”
“我認為現在的人類再一次進入了瓶頸期,所以才會產生這些壓迫、迫害你的怪象,才會讓你的女兒受辱而死、讓你蒙冤入獄。”
“神來到世間,就是為了帶給你這樣的人救贖和希望。成為我的同伴吧,階梯教派會協助你完成複仇,也會幫助這個社會變得更好,讓你年輕時看到的生氣重現。”
當我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,趙大鵬也再次和我麵對麵,被挪移到了最上麵的台階上。
最開始的話都是開場戲,隻是為了在趙大鵬震驚於我懸浮空中、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找點話說,營造氛圍。
我真正的殺招隻有最後這句話——“階梯”會幫他複仇,會重新給他人生的意義。
而我這神跡般懸浮,和無限製使用的“時停搬人”能力,也徹底讓他相信了我剛剛完全是在假打,我真正的能力的確是可以支配整個世界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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