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視界”的全力一擊,威力甚至已經遠遠勝過了火炮。
我整個腹部都被這一擊徹底炸碎。
不是被腰斬,而是被粉碎!
我胸部以下的身體蕩然無存,腹部徹底炸成了肉醬,爆射得到處都是。
兩條玉腿也被強大的衝擊力頂飛,最後順著山坡“骨碌碌”滾落到不知哪裡去了。
海量碎肉和鮮血噴了蘇澤滿身,也染紅了我背後的池水。
無比慘烈的景象徹底讓蘇澤震怖了,堂堂龍王也被震驚到失語。
他下意識地攬住我僅剩三分之一的身體,一時間竟然呆住了。
本來我是想被爆頭的,但對於人類來說,這種受傷方式似乎還是太前衛了。
真演上這一出爆頭,我在蘇澤眼裡肯定死得透透的了。
那時候我再活過來的話,“究極生物”體質的底牌也就全露了。
所以我把腦子升到了鎖骨下麵,然後把腹部作為承受攻擊的部分,這才上演了一出表明心跡的贖罪受難。
就算蘇澤來不及調整攻擊部位,我也會利用“視界”的速度瞬間把肚子送上去擋刀的。
我毫不懷疑蘇澤內心深處真的有“赦免我”的想法。
但我也毫不懷疑,他的理智會告訴他一個把“赦免”作為目的、因此而滿足的妖女,已經不再是他的白月光了。
這又是一次心理博弈的交鋒。
要取得蘇澤的信任,我就必須做出犧牲。
哪怕再自戀,再愛惜羽毛,我也必須把自己的身子摧殘到慘烈無比,付出實際的痛苦和重傷,表明自己真心悔改,甚至痛恨自己過去的罪行,以至於要用自殘的方式贖罪。
人的心理就是這樣。
危難關頭,如果兩個人都爭搶著要犧牲自己救下對方,那麼哪怕是一起死他們也依然兄弟情深、情比金堅。
就算理智告訴他們一定要有一個人活下去,活下去的人也一定要捶胸頓足、悲痛萬分,這樣犧牲者才會含笑九泉。
但如果其中一個人很自然地接受了對方的犧牲,擺出一副“為我而死你死得其所”的樣子,那犧牲的人心裡就不會舒服,反而要升起一種“救了白眼狼”的感覺。
這就是一種情緒價值,是人類一種奇妙的自我認同。
人家因為你的犧牲而感動、心碎,你才會認為“士為知己者死”,反之你就會覺得自己不甘心了。
這一關也是一樣,如果我很自然地接受了蘇澤的保護和赦免,那我就不再是一個光明磊落、誠心悔過的人。
但我瘋狂自殘,用傷害自己來贖罪,反而能證明我真的痛恨自己的罪行,已經洗心革麵了。
這就是情感上的“零和博弈”。
我們不希望自己愛的人傷心,但值得你愛的人才會為你傷心,不會為你傷心的人不值得你愛。
這很神奇,明明我們不願意讓自己人受傷,可隻有“受傷”才能證明一個人值得我們愛。
現在,我用無比慘烈的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內心,證明了自己隻是一個誤入歧途但良心未泯,渴望安全感的可憐人。
“沒關係的,我死不了。”
“我確實填充了很多科技與狠活,這關係到階梯教主的秘密,我都會告訴你的……”
我露出淒美的笑容,抬起胳膊握住蘇澤的手。
大量失血和劇痛讓我臉色蒼白,僅剩的上半身微微顫抖。
“夠了,不要再說了。”
“我相信你,我一直都相信你。”
“你先保存體力,我是神醫,我可以治好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