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裴家並不是那麼容易招惹的。
“你在教我做事?”陸珩抬頭看他,助理也是好心,害怕自家老板陷入其中,失去理智。
誰能想到,宋雲初竟然會是裴家這一位現任家主的私生女,裴夫人什麼手段,他們都很清楚。
“這件事情暫且瞞著,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。”
陸珩這樣說道,他沒有找到完全的解決方案,也不會貿然跟宋雲初提起裴家。
不過陸珩並不確定,這樣做,到底好不好。
但起碼在眼下,宋雲初不能受到傷害。
“是。”
助理巴不得這個事情,爛在肚子裡,對誰也不願意提起。
陸珩盯著那張照片出神,他的眉頭緊緊擰著,真是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
但這件事,完全可以在自己掌控範圍之內。
……
宋溫言想到的辦法,也隻是去找陸肆曾經那些朋友。
她試著聯係了幾個,都石沉大海。
她的手,抖動的厲害。
眼睛盯著屏幕上那個名字,除非萬不得已,她甚至不想去打這個電話,可沒有辦法,宋家如今危在旦夕。
她並不想成為落魄的千金,被人踩在腳下。
宋溫言鼓足勇氣,才打了這個電話。
“大嫂?”
電話那頭,傳來一聲戲謔的笑。
男人那邊很是嘈雜,但還是接了宋溫言的電話。
“江錦麟,我要見你。”宋溫言的聲音微微有些抖,能聽得出來,那是恐懼和害怕。
江錦麟大概沒想到,宋溫言有朝一日還會主動聯係他呢,當初被嚇成那樣,還以為早就沒了膽子。
“唔,好啊,我讓人去接你。”江錦麟笑笑,眼眸之中意味深長。
宋溫言握著電話的手都在抖。
“大嫂這次可不能拒絕了哦,畢竟當時留給你電話的時候,就告訴過你,再打這個電話,可是要付出代價的。”
男人那聲音,就像是魔鬼一樣,宛若魔咒,一點點在耳邊響起。
宋溫言沒有回答,隻是告訴了江錦麟自己在什麼地方。
很快。
就有人來接了。
江錦麟沒有親自來,宋溫言多少有些失望,當初她跟在陸肆身邊的時候,這個男人可沒少用手段,想要挖走她。
可是那時候的宋溫言,並不看得上旁的人。
也被陸肆威脅著,不敢做出彆的事情來。
車子在一處彆墅前停下,幾個人沒有下車,隻有宋溫言一個人進去。
這屋子,裝修地很冷,全部都是冷色係的。
剛一進門,就聽到了江錦麟那闊彆已久,讓人討厭的聲音。
“聽說大嫂跟著陸珩啊,怎麼又想起找我了?”江錦麟笑得格外欠揍,那模樣,那眼神,完全就是在嘲笑宋溫言。
女人站在門邊,不願意再往裡麵走一步。
“害怕了?”江錦麟站了起來,“倒是已經來不及了。”
從打那個電話開始,宋溫言就該知道,這一切,早就沒了退路。
起碼在江錦麟這裡,已經默許了宋溫言想要跟他一起。
“我,沒有退路可以走。”宋溫言有些想笑,曾經也是送到她手裡的,她根本不要。
連看都不看一眼。
但是現在呢,又必須對江錦麟低頭。
“乖乖。”江錦麟伸手,單手樓主了宋溫言的脖子,將她的頭,往懷裡攬,“我早說過了,跟著陸肆沒有前途,跟著我,才是你最正確的選擇。”
江家有錢啊,宋溫言又能怎麼選擇呢,自然是要江家的錢,來彌補宋家的虧空。
這是她所能為宋一堂做的,唯一一件事情。
但是麵前這個男人,就是魔鬼,宋溫言知道自己這一步踏入,就會是萬劫不複了。
宋溫言的身子都在抖。
“後悔嗎?”
“不。”宋溫言堅定地很,她沉聲,“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,怎麼都不會後悔。”
“乖女孩。”江錦麟挑起宋溫言的下巴,“那我可就要考驗一下你的誠意了,跪下。”
女人驀地一抖,也沒有想到江錦麟連半點猶豫都沒有。
就這麼開始了。
她見過江錦麟玩女人,玩的很瘋,有一次跟陸肆過去,看到他的屬下在清理屍體。
那個時候,宋溫言就被嚇慘了,但是有陸肆壓著,這群人對她還是很恭敬的,哪怕好幾次,江錦麟都表現出對她很有意思。
也沒有做任何逾越的舉動,包括陸肆死了之後,江錦麟也沒有來逼迫她。
宋溫言跪了下來,那般卑微,那般的緊張,她甚至不知道江錦麟想要做什麼。
但她必須這樣做。
她跪在男人的跟前。
聽到江錦麟那般放肆的笑“果然還是活得越久,越是能享受這一切啊。”
“嗬。”
宋溫言輕笑一聲,一柄刀子,就抵在她的臉上。
慢慢的,刀尖往下,在宋溫言的鎖骨上停留了片刻,刀很涼,讓她很不舒服。
“我……”
“彆怕,我不會殺了你的。”
刀子抵在宋溫言的脖子上,微微用力,能看到鮮血從脖子上流下來,宋溫言是害怕極了,整個身子都僵住了。
繃得很直。
她的淚水,在一瞬間流淌下來,她怕江錦麟一個用力就把她地喉嚨給割了。
“說了,不許害怕。”
啪。
江錦麟不喜歡眼淚,看著哭成這樣的宋溫言,抬手就是一個巴掌。
“不聽話是吧?”
他轉身,從牆壁上拿下一根鞭子。
屋子裡,全都是那般恐懼的抽噎,宋溫言知道這是個魔鬼,可沒想到他的手段如此的殘忍。
一番折騰,她早就沒了力氣,也快要死在這裡了,身上全部都是傷痕,那麼刺眼。
江錦麟看著還沒暈過去的女人,一把將她抱了起來,往樓上去。
他笑了“這就受不了了?好戲才剛剛開始。”
江錦麟的神色都變了,看著懷裡瑟瑟發抖的女人,他的情緒越發激動,他喜歡極了這種感覺。
這種支配一切的感覺。
他就知道宋溫言會回來的,回到他的懷抱裡,才是她最後的歸宿。
屋子裡,那種慘叫聲連連,宋溫言被迫承受著這一切,但也僅僅隻是身體上的折磨,她知道,隻有自己活下去,才能更好的為了宋家付出。
她不是那種願意犧牲自己的人,但是這一次。
宋溫言願意,因為關乎自己的成長和命運。
“好,乖乖。”江錦麟笑笑,手落在她的身前,“這裡除了陸肆,還有誰碰過嗎?”
男人笑著道,那種眼神,尤其的嚇人。
宋溫言搖頭。
“沒。”
“陸珩也沒有碰過嗎?你跟了他那麼久,都沒有過?”江錦麟很在意這個問題。
因為他很厭煩陸珩,恨透了那種男人,可沒辦法啊,宋溫言喜歡,當初也是因為她,才走到這一步。
宋溫言痛苦的很,她搖頭“沒有,從未,他不喜歡我。”
“所以很傷心?”江錦麟將她抱在懷裡,問道,這些問題,全部都帶著陷阱。
隻要她回答錯了,就是萬劫不複。
“沒有。”宋溫言的神色慢慢變得冷淡,她目空一切,注視著前方,“什麼都沒有,我怎麼可能傷心啊,他愛的都不是我,我傷心給誰看呢。”
“很好。”
江錦麟很滿意他這個答案。
“宋家的事情,交給我來處理。”江錦麟給了她一張卡,也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。
宋溫言沒有想到,這輩子還有這樣的時刻,為了活下去,甚至於到了出賣自己的地步。
……
宋家。
宋一堂已經被送回來了,他的情況沒那麼糟糕,也沒那麼好。
宋溫言回來的時候,已經稍微修飾過了,怕父親看出自己的狼狽,但顯然,她想多了。
宋一堂根本沒有發現她怎麼樣。
“爸爸,暫時有錢了。”
“啊?”宋一堂激動的很,伸手抓住了宋溫言的手腕。
女人吃痛,但沒有表現地太明顯,她咬著牙“是江家,江錦麟給的,他答應我會幫我們的。”
“江家啊。”宋一堂擰著眉頭,似乎在想什麼事情,半天才開口說道,“可是江家的資產不清不白,我們要跟他們扯上關係嗎?”
江家走得道,跟他不一樣,哪怕曾經宋一堂也有那樣的背景。
但他沒有做過越界的生意。
“那也總比看著宋家沒了來得好吧?”
“可我。”宋一堂詫異的很,“江錦麟怎麼會答應幫忙呢,你是不是答應了他什麼?”
“沒,沒有。”
江錦麟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變態,早前把個小男星都給玩殘廢了。
宋一堂不想自己的女兒,去陪這樣的人,但是看樣子,宋溫言應該已經做了。
“他是看在陸肆的麵子上,才幫我的。”宋溫言這樣說道,也不管,宋一堂會不會相信。
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,也沒什麼好退縮了。
“唉。”宋一堂歎了口氣,“是爸爸沒用,爸爸沒有保護好你,讓你現在這樣?”
父女兩個抱頭痛哭,也在後悔當初跟著陸珩的時候,沒有一步一個腳印。
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。
宋溫言現在所能抓住的不多,隻希望江錦麟能說話算話。
可等到晚上,宋溫言也沒有等到江錦麟的入資,她甚至有些崩潰了,但時間還早,她沒有勇氣去給江錦麟打電話。
很快。
連宋一堂都察覺出了不對勁。
他一整晚都在走廊上來來回回的走,他明白,這個事情,不是靠著江錦麟那幾句話,就能過去的。
得看到實實在在的錢入賬。
“溫言啊,你說江家那小子是不是騙了你?”
“不會的。”宋溫言看著宋一堂,神色慘白,怎麼可能是欺騙呢。
這張卡裡是有錢的,她回來的時候,還買了東西呢,確定是能刷的卡。
可現在。
“你打個電話去催催?”
宋溫言也沒有辦法,隻能硬著頭皮上了,畢竟錢不到位,宋家日子難過。
可是宋溫言打了好幾個電話,江錦麟都沒有接,這一瞬間,宋溫言內心崩潰了,該不會真的被騙了吧?
她慌了。
“我去找他。”
不可能的,一定是他太忙了,一定是他忘記了。
可等到宋溫言找到那個地方的時候,屋子裡熱鬨非凡,能聽到他們在蹦迪的聲音,裡頭歡聲笑語,好不快哉。
宋溫言推門進去,也沒有人攔著她,她去找江錦麟,卻發現男人懷裡摟著一個,腳下趴著一個。
“江錦麟?”
宋溫言一直以為自己是不一樣的,起碼這個時候,江錦麟應該會理她一下。
可是男人沒有。
宋溫言不想在這裡丟人,也不知道這屋子裡這些女人是從哪裡來的。
看著都是一副塑料感。
宋溫言站在那兒,不知道該說什麼,她的眼底滿是焦灼。
可江錦麟並沒有理會的意思,排隊很熱鬨,人也不少,有人似乎認出宋溫言了。
“這不宋小姐嗎?”
宋溫言尷尬的很。
江錦麟的管家從那邊過來,神色凝重“少爺讓您先回去,他會聯係你的。”
“好,麻煩您了。”宋溫言遮住臉,逃也似的跑了,她還是聽到那群人議論她了。
那聲音大的,恨不能在她的耳邊架一個喇叭。
“聽說宋家要破產了,來找江少肯定是為了錢的。”
“嗬,這女人,不過咱們江少喜歡美女,你們猜,他們睡過了嗎?”
這話題的尺度越來越大。
“不是說陸珩的女人嗎,怎麼宋家還會破產呢?”
“肯定是被甩了唄。”
“嘖嘖,看來做陸珩地女人也沒那麼好啊,隨時可能會被踢掉。”
那些話,全部都進了宋溫言的耳朵裡,不少都在嘲笑她,而且聲音越來越大,她沒辦法,跑得更快了。
外頭是傾盆大雨,卻沒有人知道,此刻的宋溫言有多絕望,她多想找個地洞鑽下去。
宋溫言回到宋家的時候。
發現宋一堂不在,她趕緊去找電話,想要給宋一堂打個電話,誰知道那人居然在宋雲初那兒。
宋溫言嚇死了。
此刻,醫院病房內。
宋一堂嚎啕大哭,就像個瘋子一樣賴在那兒。
“求求了,不要不管爸爸,求求你,借點錢給我吧。”宋一堂就差給宋雲初跪下了。
“你早該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。”
宋雲初冷聲道,掃了身旁兩個保鏢一眼,示意他們把人趕走。
再這麼下去,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,到時候拍個視頻,傳上網,不定怎麼編排自己呢。
宋雲初現在對於這些事情,都格外的在意。
她沒有理宋一堂,可這個人卻是糾纏上來“你聽爸爸說,之前的事情,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,這一刀,就算償還之前的恩怨,可以嗎?”
宋一堂這般說道。
宋雲初攔在外麵,也是害怕宋夫人在看到這個男人,會精神失控。
畢竟是在醫院。
“少廢話,攔住他,不許他進來。”
宋雲初關上門,可宋一堂不怕丟人,在外頭哭喊著,也影響了其他的病人。
宋一堂把著門,跪在那兒,連連給宋雲初磕頭,說著他錯了之類的話。
可屋子裡,幾個人神色都凝重的很,根本不願意去相信他這副嘴臉。
保鏢一左一右架著宋一堂,把人拽著往樓梯口那邊去。
宋溫言來的及時“麻煩你們放開我爸爸。”
宋一堂一僵,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。
“爸爸,我們不用來求他們的。”宋溫言哽咽出聲,“沒有必要在這自取其辱。”
“沒事的。”宋一堂木訥的很,“這點尊嚴算什麼,宋家要是破產了,你以後可怎麼辦啊,溫言,爸爸對不起你啊。”
多麼諷刺的一幕,宋雲初隔著那簾子看出來,內心深處無比的冷笑,活該,這兩個人就是活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