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還是宋雲初給的。
她站在門邊,想著要走,卻被宋雲初一下子攥住了手腕,女人笑得那般虛偽,看著他們。
宋雲初輕聲道“江總認識吧,這是我的妹妹,宋溫言啊,她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愛,過來陪您喝酒最是合適了。”
“!”
宋溫言的身子在抖,大概是出於對江錦麟的害怕,畢竟這個男人怎麼樣,她的心裡清楚的很。
之前被折磨成那樣,可是江錦麟還是沒有兌現他的承諾。
這是被宋溫言一直記在心裡了,宋溫言對江錦麟有怒氣,這一眼就看出來了。
但是恐懼遠遠的超過了憤怒。
宋溫言的神色微微凝固了。
“你最好彆走。”宋雲初在她的耳邊說道,“不然追債的人,很快就會來這裡。”
宋溫言的臉色鐵青,她咬牙“宋雲初,你好樣的!”
怎麼不好呢。
宋雲初笑了,她不是慈善之人,更不可能對著宋溫言心軟,之前他們怎麼對待自己的,她全部都記在心裡。
有些仇,不是不報,是想要報仇的時機不對。
宋溫言噙著眼眶裡的淚水,走到了江錦麟那邊,宋雲初趁機把徐念念拉了過來。
“來,給我妹妹讓位。”宋雲初一口一個妹妹,是在膈應宋溫言呢,畢竟之前她也一口一個姐姐的。
江錦麟看著宋溫言,眼底沒有之前那麼有興趣,但也無妨。
他是喜歡宋溫言這款長相的,很漂亮,也很聽話,隻是要不是從前是陸肆的女人,他倒是可以留在身邊。
“怎麼,不認得了?”江錦麟勾唇,一排的酒倒上。
宋溫言冷哼一聲“怎麼不認得呢,化成灰都認得。”
她看著江錦麟,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臉皮厚到這種地步的。
“來啊,不是很能喝嗎?”
江錦麟笑著道,遞了一杯過去,宋溫言沒有接,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萬念俱灰。
她的手,抖動的厲害,自己喝了起來,一杯接著一杯。
她隻想著,宋雲初會給錢的。
一杯一萬,的確不是小價格啊。
“怎麼,很恨我嗎?”江錦麟攥著宋溫言的下顎。
目光直視著這個女人,看得出來,宋溫言很不甘心。
宋雲初這邊在跟許妄談話,也趁機把徐念念救了下來,江錦麟的目的性太明顯了,就差把想睡徐念念寫在眼底。
許妄何嘗不知道呢,他們出來。
“先帶徐念念回去吧,這裡的事情,交給我來做。”
許妄勾唇,笑得那般“我果然沒有看錯你,所以說之前接觸你,就是我做的最正確的選擇。”
宋雲初笑了一下“我拜托你了,許總下次再有這種驚喜,能不能提前告訴我啊,不然全都成了驚嚇。”
“提前告訴你,還怎麼鍛煉你的能力,現在圈內都知道,你是我的老板,沒什麼不好的。”許妄這麼說道,也的確如此。
他給了一個平台,宋雲初很好的跳了,她做了一個很好的示範。
宋雲初看著這兩個人,尤其是徐念念。
“小姐姐,下次看男人的眼光一定要準,這位可比林晟予還要海。”
“咳咳。”徐念念有些醉了,她的臉色緋紅,低聲喃喃著什麼,“我知道了,宋總,我會的,我一定會牢記在心裡的。”
許妄帶著徐念念走了,宋雲初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,這才收斂了情緒。
也不知道包廂裡怎麼樣了,但是看情況,應該很激烈。
為了錢,宋溫言是拚命的喝,可是江錦麟不知道啊,這男人還以為宋溫言怨恨自己呢。
“嫂嫂何必這樣呢,你若是願意跟我,我倒是……”
“嗬。”宋溫言冷哼一聲,“你說過會入股宋家的,會替我父親還債,現在呢,錢呢?你撒謊的時候,能不能照照鏡子?”
宋溫言也是借了酒精才敢這麼說話。
不然的話,在江錦麟的麵前,她隻能唯唯諾諾。
宋雲初靠在門口,笑著道“溫言妹妹,可不能對江總這樣,他要是不高興,隨便揮揮手,就能要你好看。”
這話卻是真的。
宋溫言身子一僵“宋雲初,你有什麼了不起的,你不就是想看我出醜,看我落魄嗎?現在如你所願了,我是不如你,但是……你要記住,從小到大,你都是被我踩在腳下的。”
“是嗎?”宋雲初勾唇,眼神那樣的冷,她微微抬頭,“可我怎麼覺得,輸的最慘的這個人,是你啊。”
宋雲初從容有度,她可半點都不害怕。
就目前這裡的幾個人,還不足以讓她畏懼。
哪怕江錦麟真的打算幫宋溫言,她也不會害怕分毫。
“我們換個玩法吧,江總,想不想看看呢?”
宋雲初的眼神之中,露出一絲病嬌般的戲謔,那股子冷意帶著嗜血的殺氣。
“我想著一杯酒一萬塊,似乎還是便宜了一點。”宋雲初這樣說道,“畢竟是陪江總喝得。”
宋溫言身子一僵,她想阻止宋雲初繼續往下說。
可沒有辦法。
江錦麟抬頭,也是略微來了興致“宋總想怎麼玩?”
“自然是好好玩啊。”宋雲初笑著道,“我這妹妹沒什麼愛好,最是喜歡勾搭男人。”
“宋雲初,你到底想羞辱我到什麼地步?”
宋溫言慌了。
一杯酒,就這樣要了宋溫言的尊嚴。
“一杯酒,十萬塊,我找幾個男人給你當容器,當酒杯。”宋雲初笑著道,“喂你喝酒,這不好嗎?”
那個女人,已經渾身在瑟瑟發抖了。
“十杯可就一百萬,一百杯就是一千萬,給宋一堂還利息還是綽綽有餘的吧?”
宋雲初的口吻之中滿是戲謔。
她不是沒有想法,這一下,更是要了命了。
宋溫言渾身瑟瑟發抖。
她將求助的目光給了江錦麟,她也知道在這個包廂裡,唯一能求得人,就是江錦麟了。
可這個男人,根本不打算管她的。
“求你了,看在往日的情分上,幫我。”宋溫言輕聲道,幾乎是在求情。
江錦麟卻是一把將衣袖扯開,他冷哼一聲“嫂嫂,你我之間的情分,隻在陸哥身上,現在陸哥沒了,你覺得我們之間還適合有情分嗎?”
“!”
這話說的,宋溫言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接,她的神色變得很奇怪。
“那天你不是這麼說的。”
“認真啊?你就輸了。”江錦麟笑著道,“我還是很樂意看看宋總給我安排的戲碼。”
宋雲初讓那邊挑選了好幾個男人過來,幫著宋溫言完成之前這個項目。
不過這一切的意願,都在宋溫言。
宋雲初當然也不會真的強迫她乾什麼。
“願不願意,就在你麵前,隻要你喝了,我絕對給你,反正江總也在,我是不可能耍賴的。”
宋溫言緊緊地攥著手,像是要掐入肉裡麵去了。
她悔恨萬分,知道這屋子裡兩個人,都不是什麼善茬,尤其是宋雲初。
現在逮著自己,是可勁欺負和羞辱,可是人在屋簷下,哪有不低頭的。
“這錢這麼好賺,是個人都不會錯過吧?”
“我。”宋溫言顫抖著聲音,“我做。”
淚水順著眼眶流下來,宋溫言哪裡還有之前羞辱宋雲初半點模樣,她已經如此地步了,根本不可能再有力氣去跟宋雲初對抗。
她的身子僵硬的可怕,也不知道該怎麼辦,但是沒有關係,不就是幾杯酒啊。
她可以喝到宋雲初破產。
“來啊,不是十萬一杯嗎?我怕你到時候付不起賬。”
宋溫言瞪著眼睛,看向她,宋雲初笑了,指揮著身後的男人,一個個上去。
那些人,誰不認識宋溫言啊,尤其是混得開的,也知道之前陸珩待過宋溫言過來。
宋溫言跟陸珩之間那些緋聞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
但是能親吻這樣的女人,也算是福氣了。
很快,宋溫言的身子都在抖,那群人可不止是喂酒那麼簡單,有些上手肆意揩油,可這包廂裡的人根本不介意。
江錦麟也並不介意這些,反正他也睡過了,個中滋味如何,他很清楚。
“宋總這麼記仇,看來我以後得小心一點了。”
“江總這什麼話呢,這是溫言妹妹自願的。”宋雲初笑著道,“這世上誰也逼迫不了一個不甘願的人,除非她是自願做這些。”
看著宋溫言那下賤的模樣,宋雲初心裡便是一陣爽快。
“不過我之前聽說啊,溫言妹妹跟江總好像走得很近呢?”
“沒有的事,我對嫂嫂啊,隻有尊敬。”江錦麟這個禽獸,一口一個嫂嫂,可麵上卻沒有半點要幫助宋溫言的意思。
看著她被這樣的欺負。
宋雲初點點頭“是啊,當初陸肆在的時候,的確是你的嫂嫂,不過陸肆怎麼就死了呢?”
宋雲初對這件事情,一直都很有自己的看法,她甚至有時候會做噩夢。
那種不受控製的夢。
一直做到自己心悸發怵的地步,那種感覺旁人無法理解,可宋雲初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。
那種感覺尤其明顯,甚至於很多次,都做夢夢到了陸肆根本沒有死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前被陸肆支配的恐懼。
她看著這樣狼狽的宋溫言,實在是舒服極了。
這種人,就該狠狠的被折磨。
宋溫言已經喝了很多了,她整個人都處在一個迷離的狀態。
她迷蒙著眼睛,半天說不出什麼來。
“我……還可以。”
不就是千人枕嗎?
宋溫言隻要把臉放下,沒什麼做不出來的,她根本不怕這些。
宋溫言咯咯咯地笑了,看著麵前的人“還有誰要來啊?”
那群人大概也沒想到她會這麼豁得出去。
“來啊,繼續來啊。”
宋溫言趴在那兒,神色窘迫,宋雲初笑著看向江錦麟“江總不介意的話,替你嫂嫂善個後唄?”
“嗯。”
宋雲初可不想帶著這個醉鬼離開。
畢竟事情已經這樣了,沒什麼比看熱鬨更好。
江錦麟看著身旁地人,神色也慢慢變冷了,他盯著宋溫言看,抬起她的下顎“怎麼,現在還不後悔跟了陸肆啊?”
“我後悔了。”宋溫言笑了,“我就不該回來。”
從陸肆死了之後,宋溫言就不該回國,不該回到陸珩的身邊。
原來做一切的事情,都是有報應的。
她從前那麼肆無忌憚地奪走了宋雲初的恩情,享受了不該屬於她的一切,也是那麼肆無忌憚的羞辱宋雲初。
根本沒有想到,有朝一日,一切被攤開,成了如今這副模樣。
她是真的沒有料到。
“後悔死了,江錦麟,我也很後悔,那晚去找你。”
“是嗎?”江錦麟笑笑,抱起這個女人,“可我卻覺得,你會慢慢享受這種感覺,你會愛上我那樣的生活,宋溫言,你早就不是被陸肆偏寵的女人了。”
早就不是那個能對他們發號施令的女人。
“如今的你,什麼都不是。”
宋溫言靠在那兒,神色頹然,眼底根本無光,她的身子僵硬的可怕。
她就被江錦麟丟在了路邊,沒有做什麼善後,連江錦麟都很嫌棄她現在這副模樣。
宋雲初回去之後。
根本不知道,包廂裡的視頻,已經被人拍了,當然這段視頻的重點,是宋溫言玩的那麼開。
沒有關於她的聲音出現,都還算好的。
至於那晚,包廂裡的人,肯定完了。
白晚晚盯著那些作嘔的畫麵,不由得渾身一僵“嘖嘖,你真給錢了?”
“不然呢。”宋雲初笑著道,“皮毛而已,有什麼用,還利息都不夠,我這錢,是給宋一堂做棺材板的。”
也算是報了這些年的養育之恩?
不,就是棺材的錢。
白晚晚伸手,不由得給宋雲初點了個讚“姐妹,你真的絕,宋溫言這種人,就該狠狠羞辱,免得世人被她白蓮花的形象欺騙了。”
白晚晚托著腮幫子。
宋雲初也是這麼想的,就宋溫言這副樣子,憑什麼做什麼白月光?白蓮花?
“我現在都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沈遇的樣子了。”白晚晚笑著道,多損啊,沈遇要是看到自己的女神變成這樣。
不知道會不會心碎。
宋雲初笑了,看著白晚晚這樣,也知道多少有些報複心理在其中的。
“彆了。”宋雲初拒絕白晚晚這個提議,“就怕到時候沈遇上門找我麻煩,說我欺負了他女神。”
“咳咳。”白晚晚尷尬的很,笑容僵在了臉上。“也是,他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,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。”
白晚晚隻要一想起沈遇那頭豬,就覺得又氣又好笑,這次怕是要心碎了。
宋雲初淺聲道“隻要不在我麵前出現,我就當沒他這個人。”
可好死不死。
沈遇還是來找她了,畢竟宋柏泠住在這兒,沈遇是知道的,再加上這幾天陸珩在外麵出差,也就沒有時間管這些事情了。
沈遇剛要進門,就被眼疾手快的白晚晚一下子堵著門。
白晚晚咬牙,用儘全身力氣“這裡不歡迎你。”
“讓開,我有事情要跟宋雲初說。”沈遇沉著臉。
宋雲初看了一眼鬨開的兩個人,她也很無奈“讓開吧,讓他進來。”
白晚晚執拗的很“不行,他這樣子一看就是來者不善,我不能讓開,沈遇,你有什麼話,趕緊說,說完就滾,要是膈應人的話,你就憋著,憋死吧。”
“……”沈遇知道白晚晚粗俗,可也沒想到這麼粗俗。
宋雲初扶額,也是沒有辦法,怕來往的人看見,看了笑話,也不想他們繼續這樣。
“好了好了,晚晚,我們這麼多人,還平他一個人嗎?”
白晚晚這麼一想,也覺得有些道理,遂放開了。
她一鬆開力氣,就看到沈遇一下子衝了進來,那副樣子,簡直好笑死了。
沈遇一個踉蹌,差點摔了出去。
白晚晚捂著嘴,笑道“看你這樣子,小醜竟然是你。”
“宋雲初,我也不敢你們客套,長話短說。”沈遇輕聲道,“我知道宋溫言做了很多錯事,她是該償還的,但你不是審判者,不能這樣去審判一個人的人生。”
“嗯?”宋雲初凝眉,“沈公子這是要跟我講哲學嗎?這麼深奧,我隻知道,那一切都是宋溫言自願的。”
“……”
沈遇怎麼不知道宋雲初用了什麼手段,現在宋家最缺的就是錢。
隻要她給了足夠的錢,宋溫言會去做的,沈遇也沒想到,宋溫言竟然墮落到了如此地步。
那個視頻,看一次,沈遇心痛一次。
他覺得這樣的宋溫言太過陌生了。
“需要我提醒你嗎?”白晚晚笑著道,“我們可也有視頻,是你那位言言自己同意的,對了,她也收了小初的錢,一杯十萬,誰開的出這樣的價格。”
沈遇覺得頭很疼,這就是現實。
“我知道你恨宋溫言,可是宋雲初,你們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,你又何必這樣?”
“所以做錯事的人不該受懲罰嗎?”宋雲初驀地抬頭,“你知道宋溫言這些年對我做過什麼嗎?”
宋雲初那麼盯著沈遇看。
“你不知道。”
沈遇的神色微微有了些許變化。
“她搶了陸珩是她不對,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,你也該釋懷了。”
“釋懷?”宋雲初笑著道,“你以為我在意的是這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