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坐在那邊,就能夠讓人不寒而栗。
那氣場,簡直了。
助理都不敢往前靠近,害怕被傷及無辜。
“好。”
助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,要把宋溫言找回來。
但是陸珩清楚,隻有把這個誘餌放在手裡,陸肆才會出現,這個小兔崽子,在外頭漂泊那麼多年。
是時候,應該去牢底坐穿了。
陸家可不能容忍這樣的存在。
而且這一次,陸肆竟然傷害了宋雲初,這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事情。
助理很快就去了一趟裴家。
裴笙起初還有些奇怪,知道這是陸珩的意思之後,意外沒有阻攔,甚至於還幫著把人送過去。
宋溫言那邊錄了口供之後。
已經被送回來了,她跟司機有過牽扯,但是有很明確的不在場證據。
所以宋溫言沒有被帶過去,她已經成功地被陸珩的人接過來。
宋溫言沒有想到,這次的事情,因禍得福,她這輩子也沒有想過能再見陸珩。
還來不及隱藏臉上的喜悅,宋溫言就已經哭了。
這個地方。
很荒涼。
周圍是海。
海浪拍打著礁石,發出讓人很心慌的聲音,宋溫言從來不喜歡海邊,她在雲城那麼多年,也很少來過這樣的地方。
尤其還是這樣昏暗的環境下,四周一切,都透著讓人窒息的崩潰。
陸珩想乾什麼?
難不成他想在這裡把自己了斷了嗎?
宋溫言說不出的窒息,她看著陸珩,眼淚都快流乾了。
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東西。
宋溫言聲音顫抖地厲害。
“你終於肯見我了?”宋溫言抽噎,哽咽道,她實在想不到該用什麼心情來麵對陸珩了。
“不是我要見你,是有人必須要見到你,才肯來自首。”
陸珩輕聲道,那聲音,冷冽異常。
“!”
宋溫言僵了一下,她往前走了一步,眼底有些許恐怖,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。
“到底……怎麼了?”
“你怕是忘記了吧,這個地方,是誰不用我提醒你了吧?”陸珩沉聲。
宋溫言會意,腦子裡嗡嗡嗡的。
她輕聲道“你是說,陸肆?”
她的臉色一瞬間變了,眼神之中的驚恐,為什麼這個男人還活著,陸肆還活著嗎?
他為什麼就像是影子一樣,怎麼甩都甩不開啊。
宋溫言癱坐在地上,她看著陸珩“他在哪裡?”
“很快就會來了。”
陸珩輕聲道,看著不遠處光影交錯的點;。
今天的陸珩,很詭異。
跟平常時候完全不一樣,甚至於眼神之中透露出的神色,也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求求你,讓我回去吧。”宋溫言輕聲道,“他……他一定恨透我了。”
“嗬。”
陸珩沒有說話。
“他怎麼會恨你呢,他為了你,殺了裴家那個司機,要不是這件事情,我也不可能找到他。”
陸珩也沒想到,轉機居然會在宋溫言的身上。
那個男人還是沉不住氣啊,現在卻因為這個事情,暴露自己。
陸珩給了陸肆留下不少信息,他知道他一定會來。
宋溫言整個人都在顫抖,卻並不像是遇到救贖一樣。
反倒是比旁人更加害怕看到陸肆。
“我不想見他。”
“是不想,還是不敢?”陸珩看著宋溫言,“當初回國的時候,也撒荒了吧,陸肆到底是怎麼死的?”
宋溫言渾身都在顫栗,不知道該說什麼,她無助的看著陸珩。
眼淚一直往下掉。
宋溫言在搖頭,不肯說那些事情。
門外。
一道黑影躥了進來,陸肆輕車熟路,這個門,還錄了他的指紋,所以進來很簡單。
“來了。”
陸珩抬頭看著他,神色很淡定。
“哥。”陸肆從那邊走過來,帽子之下露出那張白皙的臉,一雙眼睛,陰戾地很。
陸肆嘴角帶著一絲邪佞的笑。
宋溫言看到這張臉的時候,宛若噩夢來臨,不是救贖,她寧願待在現在的裴家,也不想被陸肆帶走。
宋溫言的眼神全然都在閃躲。
她很害怕,可有些事情,不是害怕就能解決的。
陸肆隻是淡淡地掃了宋溫言一眼,並沒有傳聞之中那般深情,甚至於連多看一眼都沒有。
“我來了,你滿意了吧?”
陸珩盯著他看。
神色那般冷。
“為什麼對雲初下手?”陸珩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,這樣手起刀落的時候。
也不會有半點猶豫。
“哥。”陸肆看著他,“你答應過我的,會好好守著溫言,可是宋雲初這個女人,屢次三番的對我老婆動手,甚至於將她拍賣。”
“那不是雲初做的。”陸珩輕聲道,“而且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,會幫你照顧老婆?”
陸珩覺得這一切很好笑。
他盯著陸肆。
“我知道你這些年在國外,過的並不好,東躲高原地的日子多慣了,也該進去反思一下。”
陸珩輕聲道。
他抬頭。
“有些話,我再說最後一次,你那雙手,再敢往雲初身上碰,你看我弄不弄死你。”
“哥。”陸肆慌了,他看著陸珩,隻是短短那麼段時間沒有見麵,怎麼像是變了個人似的,“你之前最討厭宋雲初了,現在怎麼回事?”
陸肆想知道為什麼,但很顯然,陸珩並不給他這個機會。
那扇禁閉的門開了。
裡頭出來兩個穿著製服的人。
“你報警了?”陸肆真的慌了,臉色驚恐,“當年你都沒有報警,現在為了一個宋雲初,你就不怕爺爺他……”
“你話太多了。”陸珩勾唇,笑得那般,“從你回來的時候,就該知道,這是必然的結局。”
那兩個人,將陸肆拷了起來,沒有給他半點辯解的機會。
“那你放了言言。”陸肆輕聲道,“隻要你放了言言,我去坐牢,我不會告訴爺爺你設計抓我這個事情。”
“你有什麼資本,跟我談條件?”
陸珩看著被帶走的陸肆,神色那般,簡直氣死人了。
陸肆僵直著身子,那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陸珩。
“你最好祈求,我不要出來。”
“裴家的命案,足夠你在裡麵待到老。”陸珩輕聲道,“不過你還是老實待著,不然的話,我會讓你加倍懷念在牢裡的日子。”
陸肆的身子一僵,看著宋溫言,他輕聲道“好好地活著,等我出來。”
宋溫言一顫抖,沒有說話,似乎是怕極了。
也不知道該去說什麼了。
宋溫言被嚇傻了。
陸肆被帶走了,就這麼簡單的被帶走了,宋溫言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。
“謝謝你,阿珩。”
“嗬。”陸珩的口吻,完全是在嘲笑的,“謝什麼呢,你隻是引出陸肆的一個誘餌,不過我很好奇,陸肆那樣子,擺明了知道你騙他,怎麼甘願送上門來?”
宋溫言搖頭,不想繼續這個話題。
那是噩夢一般的回憶,她寧願回去裴家,消停一些,也不想跟著陸肆。
“送我回去可以嗎?”
宋溫言小心翼翼,如今,事到如今,她還能奢求什麼。
陸珩沒有理會她,徑直走了。
宋溫言被嚇了一跳,她趕忙追了過來,可是男人揚長而去,沒有給她半點反應的機會。
陸珩知道,那個男人不會乖乖被抓。
他這會兒做這一切,隻是為了讓陸珩安心。
“回陸家。”
陸珩很清楚,陸肆不可能是那種蠢笨的人,平白來這裡自投羅網。
他來之前,一定是去過陸家。
見過陸家老爺子,不然的話,他哪裡來的自信。
“是。”
隻怕已經部署好了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