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江河把門一關,跨上二八大杠,直奔街道辦。
鎖頭都沒上。
這可是大院為了評先進,三個大爺特地開全院大會要求的。
各家各戶不許鎖門,以此彰顯95號路不拾遺、夜不閉戶的優良風氣。
再說,他家也沒啥可偷的,除了一堆臟衣服。
這時候的街道辦除了管些雞毛蒜皮的小事,其實還負責轄區人員的工作問題。
比如前幾年,何大清被寡婦拐跑後,就因為沒有及時來街道辦開個介紹信,導致他在保城找工作也不太順利。
辦公室裡,陳江河一進門就看到幾個辦事員正在埋頭處理手頭工作,就連王主任也在仔細核對各大院評優情況。
發現有人進來後,一名辦事員先開口問“這位同誌,你找誰?”
陳江河趕緊陪著笑臉說道“我是南鑼鼓巷四合院的住戶,過來找王主任問點情況的。”
現在的王主任還是三十多的婦女,聽到來人是找她的,也停下手裡的工作。
“小同誌,你找我有什麼事情?”
她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沒印象,應該不是熟人辦事。
“王主任,是這樣,前幾年我身體不好,沒法出來工作,這不最近身體恢複了,就想著過來問問。”
“有沒有適合我乾的活兒,我有力氣,不怕臟不怕累,什麼活都能乾的。”
說著陳江河還特意抬手展示一下胳膊上的肌肉,可惜現在是冬天,隔著層棉衣,啥也看不出來。
“原來是這樣,正式工人崗位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,你現在隻能乾些臨時工的活。”
“先把信息登記一下吧,回頭有合適的我通知你。”
王主任對於主動來她這裡尋求幫助的百姓還是很和善的。
人家能主動來找她,說明一個信任問題,也是自己工作能力的證明。
“我叫陳江河,家住南鑼鼓巷95號前院。”陳江河簡單說了一下自己情況。
“沒了?你家都有什麼人,分彆是什麼工種?”
王主任耐心問道,年輕人長得不錯,就是太拘謹。
“我爸早就沒了,據說是被敵人打死的,但我也不知道仇人是誰。”
“我媽前年去外省照看我姐了,一直沒回來,我這不是想著先工作掙點錢去找找她們。”
“彆的就沒了,現在家裡就剩我一人。”
陳江河說的平靜,雖然他有原身的記憶,但感情是真繼承不來啊,隻能實話實說。
王主任在聽到陳江河說自己父親是被敵人殺死後,立即警惕起來。
新華國建立時間還不長,少不了一些敵特在全國隱藏身份,暗中意圖破壞我們來之不易的和平生活。
所以,一些特殊工作人員就負責把這些人揪出來,為了他們自身和他們家人的安全著想。
這些人真正的工作是沒有得到公布的,這也導致一些人犧牲後,其家人甚至不知道他們真正的死因。
那些能聯係到的家屬,街道會根據當時工人工資給予一定補償,並安排一個工作名額。
聽了陳江河說的,王主任也想起來,前些年95號院確實有一名犧牲的戰士。
隻是當時那家的孩子還小,女人要照管孩子,就沒出去工作,隻能給了些補償。
“我想起來了,原來是你啊!”
王主任暗自懊悔,竟然把這家人給忘了!罪過罪過!
“您認識我?”
陳江河哪裡知道眼前女人想的什麼,難道是前身不務正業被她發現了?
“你小時候咱見過,隻是我這工作一忙,就沒顧得上你家。”
王主任當即決定幫這個青年安排個正式工作,畢竟是自己工作疏忽,導致人家自己找上門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