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兩人都低頭,默默搜索不一樣的青麻蕁。然而青麻蕁雖多,卻很難再發現一株莖葉稍稍浮腫的變異款。
反倒沿途那些裸露在外的屍身白骨,還有點綴周圍的血花,讓人無法直視。
半晌,邢鳳傑主動道“當年我清楚自己可能有危險,因此將祖傳寶貝掩埋在新平郡某處,而且分為兩地掩埋,倘若未曾碰到你,或許寶貝從此消失匿跡。”
“無功不受祿。”許硯忙說。
看來邢鳳傑留在書裡的話絕非隨便寫寫。他已經將祖傳寶貝掩埋,分成兩處,也難怪係統地圖找不出來。
但,什麼樣的東西能夠分成兩處呢?
“雖然是傳家寶,可我拿著並沒有什麼用處。何況家在哪……”邢鳳傑茫然,“總之如果你能帶我逃出血花穀,並承諾追查舞弊案,我就將寶物送給你。”
“儘力而為。即便沒有什麼天下至寶,也同樣儘力而為。”許硯字字鏗鏘道。他絕非說什麼光麵話,畢竟光麵話就不是儘力而為了。
……
血花穀隱匿山巒之間,但並不安寧。時不時能聽到瘟疫患者高聲哭喊、嘶吼,以及爭吵。所有聲音被山穀放大,震顫心靈。
就這樣慢慢走,走了三個鐘頭都未曾發現變異青麻蕁。許硯扭頭問“你還記得那一株青麻蕁的位置嗎?”
“記得,不過當時那附近我都找了一遍,沒有發現同款第二株。”邢鳳傑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。
看來這變異東西實在罕見,除非仙靈魔界從中乾預。
“休息下吧,不能累著棗紅馬。”許硯膝蓋彎曲準備席地而坐。
誰知話還沒有講完,他擔心的棗紅馬偏偏加快腳步,朝著某個白骨森森的地方小跑。
奇怪……
許硯碎步跟在棗紅馬身旁,不一會就抵達白骨森森之處。但見棗紅馬低頭,拱開肮臟白骨,咧嘴朝地麵啃過去。
“慢!”
許硯掌心用力,扯住棗紅馬的韁繩。棗紅馬朝後一掀,馬嘴離地。
“彆急,等會就可以吃了。”許硯輕怕馬背,接著蹲在森森白骨之中。
他看到一株青麻蕁,莖葉蔥翠,跟其他青麻蕁相比,好像寬一點又好像沒寬。於是回頭找邢鳳傑尋求答案。
“對,略有差彆。”邢鳳傑在血花穀生活三年,卻仍然不敢與白骨太接近。
許硯皺眉,摘下那株青麻蕁,走到彆處與其餘青麻蕁對比。比來比去,好像看出二者間的細微差異,又好像沒有。
他拿起來湊在鼻頭聞了聞,氣息方麵,也很相似。
罷了!
許硯將青麻蕁遞到棗紅馬嘴裡。傳言馬的嗅覺非常靈敏,感知能力很強,姑且相信它與邢鳳傑的判斷。
吃完以後,棗紅馬的狀態明顯好很多,它彷如撒歡的野兔,在草地蹦來蹦去,那被蛇咬過的前腿,似乎痊愈了。
神奇!
難道以前看武俠小說,其中提出的以毒攻毒理論,竟然是真的?
青麻蕁之毒與蛇毒能夠彼此克製?
許硯與邢鳳傑互看一眼,心中騰起相同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