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硯連忙柔聲道“我。”
“就猜是你。”蘇晴放鬆後的聲音格外好聽。
她挽著頭發走出房門,湊近許硯問“外邊怎麼樣,風聲過了嗎?”
許硯皺眉“耀夜成員已被抓,但同時也逮捕很多平民百姓,如果沒有猜錯,汪欣可能想趁此來個大掃蕩,邢鳳傑兩兄妹昨夜躲過去,實屬萬幸。”
蘇晴聞言追問“接下來可能會怎樣?”
許硯搖頭“目前尚不清楚,但局麵估計還會緊張一段時間。如果有機會,要立刻將邢鳳傑兩兄妹送去西城外的竹林。對了,昨夜他們究竟藏在哪?”
“下邊。”蘇晴微笑指向地麵。
“我們家可沒有地下室。”許硯將信將疑。
“院子裡,不曾經挖了個坑放寶箱嗎?”蘇晴給出提示。
“寶箱裡的東西可以拿出來,但翻開新土的話,容易被人察覺。”許硯推測。
“所以轉移焦點,將矛頭引向那個流氓。”蘇晴嫣然一笑。
原來如此……
最初許硯蘇晴租了這套房屋後,便在院子裡挖坑,用來掩藏連雲山寶貝。而許硯預計後續還能找到寶貝,所以坑挖得不小,收斂的寶箱也不小。
昨夜事發突然,蘇晴緊急將土挖開,再將寶箱裡的寶貝拿出收進自己房間,如此寶箱便能勉強容納兩兄妹。
儘管挖土的痕跡還在,但捕快們並沒有注意。
話說回來,當時的確情況緊急,成敗就在毫厘之間。正因許硯不曉得出差時,胡凱曾經與胡辰天攔截蘇晴,所以才表現得那般驚訝與憤怒。
而在場所有人被許硯的憤怒吸引,胡凱本人也心虛,因此暗夜之中,無人發現泥土被翻動的痕跡。
一切,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僥幸。
“那麼前些天我到六豐郡公乾的時候,菜場到底發生什麼?”許硯沉聲問。
“雞毛蒜皮的家夥,無所謂。”蘇晴笑了笑,輕描淡寫說起胡辰天和他的積分。
……
噠噠噠~
許硯沒耽擱,乘馬車飛奔府衙。他迅速來到師爺辦公房,趴在桌子上睡著。
這一覺並沒有睡多久,很快周圍變得喧囂,睜看眼,第一批審訊的卷宗已經搬進來了。
按未央國慣例,師爺不參與審訊,但審訊之後的筆錄卷宗一定要師爺過目,師爺從字裡行間推斷蛛絲馬跡,提出見解。
許硯站起,想找關於那個文弱書生的卷宗,但找來找去,並沒有。
梁文清看出許硯心思,緩緩道“他乃頭等要案,審訊非常嚴格,筆錄卷宗不會很快出來,而且他的卷宗至少謄抄四份,咱們每人都得仔細研究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於是許硯隨手拿起幾套卷宗,回到自己座位。
首先翻開的卷宗內容比較稀少,主要就是嫌疑人的某些基本信息。看上去,這肯定是個被殃及的無辜者。
他非新平郡人氏,僅僅因為昨天封城前進來了,所以要逮住審一審。
——倒黴!
許硯抿抿嘴唇,在卷宗下畫個勾,表示已閱並且無意見。
他繼續漫不經心地翻著,大約兩個小時,桌子上的卷宗審閱完畢。也就是在這個時候,文弱書生的卷宗送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