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時遲那時快,就在何呈海等人放鬆警惕的時候,許硯口中默念一聲“疾”,身體如野兔般忽地竄出。
其實,早在李曉星將許硯丟出的刹那,許硯已經在提煉體內的靈源了,那滾滾沸騰著的靈源,慢慢向許硯的腳前掌彙聚而去。
待到許硯落地,周邊的靈源已經聚集到許硯的腳前掌之中,隻待他驟然發動,便能瞬間跑開。
這到手的垂死的獵物突然暴起,何呈海等人防不勝防,三人愣了一下,方才想起拔腿去追。腳步還沒邁開,隻聽“嗖”“嗖”“嗖”傳來三個破風之聲,接著,“嘭”“嘭”“嘭”,黑暗中,三個小石子分彆打在他們的麵門。
許硯身受重傷,這一打的力道並不太夠,但也足以延緩三人的腳步。第一個小石子打在何呈海的額頭,打破了一點皮;第二個小石子打在李曉星的左臉,打出了一個包;第三個小石子打在李曉星的眼眶,打在這樣的脆弱部位,饒是力度不夠,卻也已經皮開肉綻。
李曉星疼得捂住眼眶,低頭拾起那小石子,罵道:“這是什麼鬼東西?”
數秒後,李曉星緩過勁來,手中袖裡劍飛出,蹭蹭蹭蹭奔著許硯的後背而去,黑暗中隻聽到袖裡劍紮在樹乾上的聲音,卻不見許硯倒下。
何呈海已經提劍追出,他同樣發動“疾”,朝著許硯奔逃的方向而去。
許硯一邊逃一邊捂住胸口,他的身體已經透支,逃跑最初提起的速度,現在已經完全無法再次發動了。
他恨不得現在就一頭栽倒在地,管他是死是活。但,強大的求生**驅使許硯前行,終於,到了那個小池塘的旁邊。
許硯並不是直接往小池塘方向跑的,他首先選了去彆處的方向,然後才迂回,折返到了小池塘。
漆黑的夜色下,小池塘的水泛著點點微弱的柔光,許硯沒做任何考慮,縱身跳進了小池塘當中。他沿著小池塘那濕滑的池壁,一步步走著,一步步摸索那個隱蔽的大洞。
每一步,許硯都走得異常艱難,他的下半個身子泡在水裡,大腿上還插著把袖裡劍,池塘的水灌進傷口,疼得許硯恨不得把那條大腿給卸了。許硯全身哆嗦,牙關咬緊,他的左手在池壁上摸索,右手還握著長劍,以防萬一。
很快,許硯摸到了那個大洞,他全身緊縮,躲進了大洞裡。他的一半身體浸在水下,另一半身體露在外邊。他兩手交叉抱著,兩腿緊緊收縮,好像一個尚未出生的胚胎,蜷在媽媽的子宮裡。
那柄長劍紮在水中,差不多整個都沒在了水裡。許硯抖抖索索地去摸大腿上的袖裡劍,還好,那袖裡劍紮得不深。一方麵可能是李曉星的修為不夠,另一方麵是因為許硯雖然並非皮糙肉厚,但自身基礎防禦能力還是很足的。
許硯心中念出禪心訣,試圖開始給自己療傷。靈源還未彙聚,突然感覺腳底生疼,許硯伸手一抓,竟是一隻水蛇。
那水蛇被許硯抓住,拚命地在水裡扭曲折騰,許硯一把將水蛇揪到空中,手心用力,活活將水蛇的骨頭生生掐斷。
儘管手上濕滑,但許硯刹那便做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