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朗、錢向彤、冷焰紛紛點頭,許硯的這番話,條理清楚,簡明扼要。“浪蕩二仙”在江湖上行走多年,仇人無數,如果做個假象,將他們的死引入到某個不知名的仇人身上,這樣就可以混淆視聽。畢竟,錢向彤、冷焰與“浪蕩二仙”之間的仇恨,外人都不知曉。而“浪蕩二仙”護送的那座假山,既然一時半會找不出疑點,那就乾脆先把它藏起來,如果將之帶到卓宗院的話,那很可能會引發懷疑。
“那麼,‘浪蕩二仙’的屍首,如何處理?”錢向彤問道。
這是最後一件關鍵的事情,因為,要在讓人發現他們倆兄弟真麵目的同時,又不暴露自己的行蹤。操作起來,比較麻煩。
許硯想了想道:“你們記不記得,來的時候,在馬車經過的路上,曾經看到一條河?”
“對!”錢向彤猛地拍了下大腿。冷焰也豎起拇指,附和許硯的建議。隻有景朗仍舊一頭霧水,怔怔地看著三人。不過他無所謂,大家說怎麼做,那就怎麼做唄。
許硯所說的那條河,離這裡不遠,而且鮮有人至。將“浪蕩二仙”丟到那條河裡,過幾天屍首自然就會浮出水麵。到時,他們倆兄弟順流而下,漂到繁華些的地方,很快就會有人發現。這樣做的話,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蒙浪蒙蕩兩兄弟的“假死”昭告天下,同時也模糊了他們真正死亡的時間。而且,河水的浸泡,也有利於消除他們身上的痕跡。
說乾就乾,許硯和冷焰負責清除戰場上碎星錘、冷火等特征性比較明顯的印痕;景朗和錢向彤則挖了個坑,將那個可憐的車夫埋到坑裡,入土為安。
然後他們抬著“浪蕩二仙”,強化係的景朗還身背假山,急匆匆地從路旁山林裡往回走,走了沒多久,就看到許硯所說的那條河流。這條河的河麵不寬不窄,水流不急不緩,四人走到岸邊,雙手一扔,就將“浪蕩二仙”丟到河中。
隻見那兩個曾經的A級通緝犯,在水麵上沒有任何停留,直接就沉到了水底。
解決了“浪蕩二仙”的後事,現在該處理那座假山了。現在景朗的背上既有兩個碎星錘,又有個半人高的假山,重量對他來說倒不是什麼問題,關鍵是假山的體積太大,背在背上顯得特彆礙事。景朗搖了搖後背,問:“這假山,藏哪?我看,要不就藏在這邊得了。”
錢向彤不同意:“還是要藏在一個比較遠的地方才行。”
四人拔腿正要走,許硯突然靈光一閃。他叫住景朗,雙手將那假山從景朗的背上取下來。景朗以為許硯是要幫他背東西,樂嗬嗬地道:“好兄弟,真是好兄弟。”
許硯沒有理他,而是抱著半人高的假山,走到了河岸邊。
錢向彤和冷焰登時明白過來,許硯還在糾結假山的秘密,現在他想用水來試一試!
這條河水很清澈,一眼就可以看見河底,許硯將假山放在淺水處,頓時,假山的基座就盛滿了河水。那幾條小船,浮到了水麵之上,那個戴草帽垂釣的人,右手一上一下,右手上的釣竿,也在水中一抖一抖地小幅度移動著。
景朗看得發呆:“這座假山,做得可真精致。等以後我買了大房子,我要將它放在我的客廳裡,那樣多氣派啊。”
錢向彤和冷焰沒有搭理景朗,兩雙眼睛認真地看著假山上的變化。但是這樣的變化,他們看不懂,許硯也看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