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木橋上休息了十分鐘,許硯走到水井前照了照,水中那個倒影,臉上、頭發上都沾滿了血紅的顏色。許硯將旁邊的水桶丟進水井,打出一桶水後,他抱著水桶,貪婪地喝了起來。他實在很渴,猛喝幾口後,他又將雙手伸進水桶,不斷用雙手清洗著沾滿血跡的臉龐。
洗完臉,許硯抬眼一看,景朗、鄧拙成和冷焰都到了身旁,他們,也正等著排隊喝水洗臉。輪到景朗時,他不僅洗了臉,還打滿一桶水,從自己的頭頂直接澆下。深秋的天氣,這一澆,確實也需要勇氣。
清洗一番之後,許硯等人又照例在村莊裡展開了搜索,和上一個村莊一樣,這裡看不見村民的影子,也看不見蛇的蹤跡。為了保險起見,他們在附近的山林中又搜索了一遍,同樣,沒有蛇,也沒有人。
懷嶺鎮鬨蛇患的四個村莊,頭兩個村莊的情況比較類似,後麵兩個村莊的情況,會不會也是如此呢?
收拾好心情,許硯等人再次出發。他們選擇了穿過村莊中心的線路,走著走著,許硯看見一堵牆上有血跡,那血跡呈迸發狀,顏色相對還比較新鮮。許硯伸出手指碰了碰牆上的血,不解地問道:“之前是誰搜索的這片區域?”
景朗滿不在乎地答道:“是我。怎麼,有什麼不對嗎?”
許硯若有所思地說:“看上去,這應該是人類的血跡,而且是幾天前留下的,這符合穀藏府鬨蛇患的時間點。你看這迸發狀的血跡,有可能是某條大蛇裹住了某人,大蛇憑借蠻力,將那人生生箍死,那人臨死前,從口裡吐出這樣一灘鮮血。”
鄧拙成仔細觀察著牆壁上的血跡,神色凝重地道:“你這麼講,似乎挺有道理。”
景朗扯著嗓子道:“如果有人死在這,那麼他的屍體在哪?難道屍體自己會走動嗎?不可能!”
許硯沉聲道:“我們不能放掉任何可疑的線索。”
景朗吞吞吐吐:“可疑倒有點可疑,但我說的也沒錯啊,你認為屍體自己會走嗎?”
許硯做了個大膽的推測:“屍體自己不會走,但不代表那些蛇不會將屍體移走。”
鄧拙成驚訝地道:“蛇將屍體移走?倒也有這個可能。但蛇類本身不具備這樣的思維能力,要解釋的話,隻能說這一切,都是蛇類背後的操作者所指使的。”
現在情況已經比較明朗了,所謂的蛇患,是這方圓百裡或者更廣範圍的蛇類受到了某種蠱惑,從而對人類展開殊死攻擊。在蛇患的背後,一定隱藏著某人、某物或者某種神秘勢力。他為何要製造這樣的蛇患,原因不得而知,也許,隻有見到了背後真正的主謀,才能揭開謎底。許硯猜測,他們在懷嶺鎮的這條線路上,也許不會碰到真正的主謀。因為,向公達帶著八名卓宗院學生的那條線路,才是更加重要的主戰場。
通常情況下,主戰場就是決戰場,事件的主謀,應該會在那裡出現。
沒有更多的猜測和疑慮,四人繼續往第三個村莊前行。此時太陽已經西斜,四人決定,要趕在天黑之前將第三個村莊的蛇患掃蕩乾淨。至於第四個嘛,可以留到明天再說。
依據向公達的規定,從昨天算起,三天之後在穀藏府府衙集合,現在才是任務開始的第一天,時間上來看,並沒有任何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