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硯發動“覺”,走在文軍的側後方。他沒有注意到,剛才經過的大樹上,有一個標記,那個標記,文軍認識,許硯卻不認識。所以,文軍才敢答應許硯提出的五分鐘的條件,因為他知道,五分鐘之後,等待許硯的,將會是什麼。
在許硯心底,他也隱隱覺得,這麼威脅文軍好像是有些過分,畢竟人家大清早地帶著自己來找父母,確實不容易。但,許硯心裡的疑慮比歉疚之情更甚,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,這種地方,完全稱得上荒山野嶺了,除非自己的父母是通緝令上的逃犯,或者有彆的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,否則的話,他們不至於要在這樣的地方落腳。
但,自己的父母會是通緝令上的逃犯嗎?應該,不是吧。
想到這,許硯的心就緊張起來,文軍啊文軍,如果你帶我去的地方是個陷阱,那我許硯,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殺了你!
文軍抱怨一番後,繼續走在許硯的側前方。倘若他要將我引入某個陷阱,難道他不會有一絲絲的緊張嗎?但是看他的樣子,從從容容。這就讓許硯覺得奇怪,文軍這個中年男人,他可以如此到位地隱藏自己的情緒和內心的真實意圖?想想也並非沒有可能,他的年紀擺在那,他也許有比較豐富的江湖經驗,欺騙我這樣的少年,對他來說,隻不過家常便飯。
也罷,不考慮那麼多了。反正五分鐘之後見分曉,到底是自己冤枉好人,還是文軍在引誘我去某個陷阱,五分鐘之後,一切自然明朗。
果然,五分鐘的時間還沒完,前方就出現了一座道觀,文軍指著道觀說:“許霈和他的妻子,就在那裡麵。”
許硯抬眼看去,那道觀隻有一間房,外牆是白色的,屋簷高翹,上麵鋪滿灰色的瓦片,瓦片上還生著不少的青苔。道觀僅有的那間房,麵積還不算小,自己的父母,就在那裡麵嗎?
表麵上看,這是一座廢棄不久的道觀。許硯的疑惑還是和原來一樣,倘若並非通緝令上的逃犯,或者有些什麼特殊的事情,那就應當不會選擇這種地方落腳。
許硯朝前努了努嘴,示意文軍先進去。文軍又開始抱怨起來,許硯沉聲對他說,多有得罪,晚些時候回到客棧的話,我會給你一些吉貝作為補償。
當然,話是這麼說,但防備心理一定不能丟。許硯的倚天劍已經出鞘,全身源氣已經沸騰,牛皮丸子,也浮在了半空之中!
文軍仍舊在嘟囔著差不多的話語,他要借此擾亂許硯的心緒。其實,現在的文軍何嘗不緊張,他知道許硯隨時可以對他痛下殺手,但,掌門的命令他豈敢違抗?即使不麵對許硯,他回去也得麵對無極門的屠刀!
哎,早知如此,當初又何必逞英雄,強出頭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