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,夜深人靜。到了白天,醉紅樓也會以為呂星海是自行離開的。因為,他買了單,他的房間裡,也看不到任何異常。
仙鶴飛在夜空,背上馱著許硯、呂星海、還有一些行李。飛到一截河流的上空時,許硯先將呂星海的行李悉數扔到河中。然後,他找了一處僻靜的山林,讓仙鶴降落其中。
這裡,荒無人煙,天上,月黑風高。呂星海,你的死期,已至。
許硯將呂星海扔到樹下,稍微找根藤蔓綁了綁,然後生了一堆火。望著熊熊跳動的火焰,望著呂星海那讓人憎惡的臉,許硯決定,不再等了。
他點燃根樹枝,用樹枝上的火焰在呂星海臉上來回地灼,數秒鐘的時間,呂星海便已驚醒,他睜眼看是許硯,頓時嚇得全身發抖,酒意,也去了大半。
“你是人還是鬼?”呂星海哆嗦著問道。
“你猜。”許硯輕描淡寫地說。
呂星海雙足在地上亂蹬,身體拚命地扭動,雖然他身上的藤蔓綁得並不緊,但要想掙脫,也沒那麼容易。而且,即便掙脫了,許硯又會讓他逃到哪裡去?
“你是人是鬼、你是人是鬼、你是人是鬼……”呂星海全身顫抖,不斷重複這句話。
許硯在呂星海身前坐下:“如果你現在是人,我便是人;如果你現在是鬼,我便是鬼;如果你等會變成鬼,那麼,不好意思,我還繼續是個人。”
呂星海雙唇顫抖:“許硯,你到底想怎麼樣。”
許硯不動聲色:“你想將我怎麼樣,我就會將你怎麼樣。”
呂星海使勁晃著腦袋,他在祈禱,祈禱這不過是場噩夢。但,他的祈禱無效,無論他怎麼晃動腦袋,許硯還是在他的身前。呂星海絕望地叫道:“許硯,你是怎麼逃出來的?”
許硯冷冷說道:“我本來逃不出的。可惜,呂拙成被炸得粉身碎骨,你卻不肯去給他收屍。如果你去了,你就會發現我被埋在道觀的廢墟裡,如果那時你給我補上幾刀,隻怕,你現在還在醉紅樓的廂房裡安睡著。”
呂星海想起來,自己原是在醉紅樓裡喝酒,可能喝醉了。醒來後,便到了這裡。他瞪著血紅的雙眼:“許硯,你將我從醉紅樓你擄出來,就不怕被人發現嗎?你將我殺了,就不怕成為通緝犯嗎?”
許硯扯斷地上的草,將草葉扔到火堆中,他緩緩道:“怕,我當然怕。所以我要在這無人知曉的地方殺你,所以我將你從醉紅樓裡帶出來的時候,也非常小心。”
呂星海苦笑道:“說起來真後悔,當初在卓宗院小光明境附近的時候,沒能殺了你。”
許硯慢騰騰地說:“實話告訴你。那天,我正在準備進階,你發出的第一支袖裡劍,就差點讓我走火入魔。你們兩個,再加上歸海承煌,確實有機會殺了我的,可惜,卻讓我跑了。時到今日,我也可以告訴你,那天晚上,我是在小光明境附近的水塘裡,躲過一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