腳底下的雪很厚,被人踩過的地方,已經變成了灰黑的顏色。許硯聳聳肩,朝還是純白色的地方踩過去,剛落腳,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。
正在雪地上任性地走著,景朗沒輕沒重地推了下許硯,許硯腳底一滑,差點摔倒。他頭一沉,報複性地推了回去,隻見景朗沒做任何抵抗,而是順著許硯手上的力量,直直地朝一片純白的顏色倒了下去。這家夥,看來真的是玩嗨了。
就這樣在修煉場上和紛飛的雪花玩了半個時辰,許硯感覺累,於是回到自己的小房間裡。從興奮中靜止下來,許硯這才感覺到,渾身真的特彆冷。他將外麵的衣服和褲子都脫下,這才發現,衣物都已經濕透。包括腳上的兩隻鞋,也已經被雪水浸濕。
不僅如此,就連穿在裡麵的衣物,還有襪子都未能幸免,許硯乾脆將這些被水浸過的東西全都從身上剝落,然後迅速鑽進被窩裡,他使勁催動體內源氣,不一會,周身便熱乎起來。
感覺差不多的時候,許硯找了幾件乾淨的衣物,從被窩裡鑽出,接下來,該修煉啦。
《極道回旋》的功法書中也明確提到,這門功法適用於較長的武器,比如鞭子什麼的。看到這句話,許硯得意地望向自己的緋光百尺,管你什麼鞭子,能比得上我這根緋流幻魂蛟的蛟筋嗎?我這件武器,不僅韌性十足,極易吸收我的源氣,而且可以在一米到三十米之間任意伸縮,試問,焦土大陸上,會不會獨此一件?
焦土大陸龍雨曆993年,這年冬天的第一場雪,持續了好幾天,雖然中途偶有停歇,但要不了多長時間,雪花又再次飄散。對於卓宗院的學生而言,初下雪時的興奮勁早已過去,現在,大家都巴望著這場雪趕緊停下來,接下來該乾嘛,就繼續乾嘛。
由於大雪的影響,使得許硯和他的朋友們,連續幾天都是窩在宿舍裡,不曾外出進行過修煉。從藏經樓裡帶出的功法書,也早就已經看完。鑒於宿舍裡空間實在有限,大家都隻能進行源氣方麵的修煉。許硯自然沒有閒著,他趁著這幾天,將自己點化係的級彆提升到初級九階,也將三法七式中的第六式“收”,提升到了第四級。
等到大雪正式停歇的那天,許硯每半個月一次的假期到來,當然,他的假期就是景湘瑤的假期。照例,許硯起了個大早,心中念道:這雪,停的還真及時。
上一次的假期,景湘瑤提出要去同州府玩,要去映水堂找計穎。當時許硯顧慮到貝安澤的事情,怕自己的出現連累到景湘瑤,因此沒有答應她。並且,許硯承諾過,下個假期,必然陪景湘瑤去同州府,去映水堂。
現在,十五天過去了,所有一切都很正常。許硯覺得,自己和貝安澤之間的恩怨,應該已經告一段落了,倘若現在,卓宗三傑和景湘瑤同時出現在同州府,即使讓貝安澤的眼線看見,那也不會有什麼問題。
畢竟,卓宗三傑殺死浪蕩二老,隻是因為鄧拙成和浪蕩二老兩年前的仇恨,無他。
大雪過後,整個世界都披上了一層白色的外套。皚皚白雪,皓然一色。大雪鋪滿了屋頂,壓垮了樹枝,隱沒了各種各樣事物的本來麵目,天和地,都溶成白色的一體。
走在卓宗院的道路上,發現頭頂有好幾處,都可以看見樹的枝丫已經被大雪壓斷。一些樹枝上,掛著亮晶晶的銀條兒,有些還鋪著沉甸甸的雪球兒。即使那些四季常青的樹木,其原本綠嫩的新鮮葉子,也被冬天掛上特有的標簽,就像一張張凍壞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