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朗身後,另一艘船隻漂了過來,許硯單手伸出,將景朗從河水中拉到甲板上。笨拙地爬上甲板後,景朗才感覺到冷,他瑟瑟發抖地捂著雙肩,哆嗦著問鄧拙成:“你不吹笛子呢?就這樣讓他跑了嗎?”
鄧拙成一邊搖著船槳,一邊咬牙切齒地說:“以我現在的實力,幻術的覆蓋範圍達不到那麼遠的距離。可惜啊,剛才隻差一點點,就能將輝月叛徒樓南星困在幻象之中。我能感覺到,他一直在拚命抵禦幻象的侵襲,但他似乎已經到了極限,哎,功敗垂成啊。”
景朗喃喃道:“難怪樓南星打著打著就沒之前那麼生猛了,原來是被你的笛音牽製。”
許硯望著河中央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船隻,用儘全身力氣劃槳,但他們所乘的這第二隻船,終是離得越來越遠,越來越遠。
就這樣,四個少年眼睜睜看著樓南星所乘的那隻船消失在夜色之中,也眼睜睜看著那隻船上的一個人形物體,被扔到了通城河的中央。
許硯沉沉地歎了口氣:“哎,樓南星,我猜他跟我們戰鬥沒多久之後,就計劃著逃跑了。”
鄧拙成點頭道:“他並非打不過我們,而是不願意跟我們過多糾纏。”
景朗滿腔的熱血慢慢平靜,他仰天躺在甲板上,望著星空道:“看來我和高手之間的差距,還有很遠很遠。”
冷焰捂著小腿的傷口:“現在怎麼辦,我們報官嗎,還是回卓宗院?”
“最後的人證被樓南星殺了,而且樓南星本人也逃掉了。這樣的局麵,大家覺得要怎麼處理才好。”許硯說完後丟下船槳,坐到冷焰的旁邊。他念動禪心訣,雙掌覆蓋在冷焰的小腿上,開始給冷焰療傷。
“我覺得報官這條路比較可行,沙灘上那麼多人的屍首,同州府衙和同州神風盾肯定會引起重視。”冷焰首先說明自己的觀點。
“對,那麼多人的屍首,這點肯定不假。但何以證明那麼多人的死同樓南星有關呢?”許硯這個問題,既是問冷焰,也是在問自己。
“樓南星有輝月的身份做掩飾,指認他沒那麼容易。”鄧拙成低語。
“你們忘了計穎嗎?”冷焰脫口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