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硯一聲斷喝:“不要說傻話!現在我們頭頂不知有多少個神風衛在埋伏,也不知有多少神風衛正在趕來的路上。這些神風衛可以對我們下狠手,但我們對他們,卻一個都殺不得。事到如今,就必須做出抉擇,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。我之所以讓你們倆個逃,是不想我們三兄弟全部被弄了進去,你們兩個逃出同州府,到時我們三兄弟裡應外合,那還有翻案的希望,否則,機會渺茫啊。”
正說著,頭頂屋簷就傳來嗖嗖嗖的聲音。不用說,是那些神風衛已經等不及,從屋簷上跳下來。同時,一柱深紅色的冷煙忽地飛到空中,那是神風衛們的信號,用來告知同伴,這邊出了狀況,而且是很大的狀況。
許硯、景朗、鄧拙成各自帶著武器,然後弓身在市場裡穿行。市場裡人這麼多,對逃犯來說是極有價值的掩護和人質,但,卓宗三傑不是逃犯,他們也不準備傷及無辜。
左邊是街道,右邊也是街道,前方是回廊,後方是民居。稍作猶豫後,許硯選擇了從回廊出逃。曲折的回廊空曠,三人發動“疾”,用最快的速度奔跑。
大約二十個神風衛,在市場裡緊張地搜尋,他們的彎月神風刀已經出鞘,市場裡的人見了紛紛閃避。找了一分鐘,不見三個嫌疑犯的身影。其中一個神風衛唾罵道:“媽的,應該早點從屋頂上下來,現在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。”
“在那!”另一個眼尖的神風衛指著曲折的回廊,高聲道。
“追!”為首的神風衛下令,然後率先衝上前去。
虧得鄧拙成選了這個熱鬨非凡的市場,高高的屋簷和寬大的場地使得神風衛們的視線受到阻攔;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使得神風衛們的“覺”受到乾擾。等到他們最終決定主動出擊的時候,卓宗三傑已經奔走在逃跑的路上了。
一時間,二十個神風衛齊出,呼啦啦一片黑色的身影,氣勢十足。
那曲折的回廊並不長,很快便到了儘頭,許硯縱身一躍,飛到旁邊的屋頂之上,接著再跳兩下,直接到了這一帶的製高點。不消多時,景朗和鄧拙成也迅速跟來。回頭,隻見那二十名神風衛離自己還有著不小的一段距離。
手搭涼棚,許硯搜索接下來最好的逃跑線路。鄧拙成指著東南的方向:“往那邊去,躲進伴月山,對我們有利。”
哎,今早才從伴月山下來的,現在又得躲回去。
許硯催動全身源氣,在屋頂上疾行。同州府的建築很多都是你挨著我,我挨著你,所以屋頂大多都連成一片,對於許硯這樣的武者來說,幾乎如履平地。
前方有兩個神風衛出現,他們手上的彎月神風刀,在陽光下發出滲人的寒光。許硯沒有任何遲疑,仍然以最快的速度俯衝,同時,倚天劍飛出劍鞘,與許硯的身體保持著相同的俯衝之勢。那兩個神風衛以前聽說過卓宗三傑的威名,他們皆有些膽怯,但神風衛的職責支撐著他們的信念,及待許硯靠近,也未曾退卻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