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硯未曾想梅有醉會使出這招,此刻,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下墜落,手中想要抓住任何依附物,但無濟於事。一時間,破碎的瓦片,飛揚的灰塵,連帶四個人的身軀,同時掉落在房屋的地板上。景朗掉下的位置,還剛好有一張床,他那壯碩的身體,將整張床都壓垮,發出“嘩”地一聲脆響。
有些瓦片掉落的速度稍慢,它們砸到許硯的身體上和額頭上,雖然沒什麼大礙,但也甚是麻煩。此刻,許硯的口鼻裡皆漫進了灰屑,他不斷朝外吐著口水,又猛地朝外吐著鼻息,調整半分鐘,才稍微有些恢複。
而梅有醉作為始作俑者,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。隻見他的黑衣已經被灰屑染成白衣,臉上也是白灰色的一片,用手一抹,卻起不到任何效果,因為,他的手上也全是白色的土灰。
儘管比較難堪,但梅有醉的目的已經達到了。現在,他的身後是一堵牆壁,卓宗三傑想逃到伴月山的話,就必須破牆而出,而且,他們出去後,還得有個向上攀爬的過程。
除此之外,剛才這一招,無疑拖延了時間,現在,有很多神風衛正在趕來的路途中,估計要不了多長時間,他們便會出現在此處。哼,卓宗三傑,到時候,你們插翅難逃了!
許硯快速判斷現在的形勢,剛才在屋頂的時候,由於居高臨下,他們隻要往前蹦,便可以直接逃進伴月山。但,現在掉入這個囚籠般的屋子裡,想逃,沒那麼容易啊。
這時,有個老頭顫顫巍巍地從門外探出頭,憂心地朝屋裡瞧了瞧。看樣子,他應該是這間房屋的主人,現在屋子被弄成這樣,縱使知道有危險,他還是忍不住要來看看。
梅有醉朝老頭揮了揮手:“我是神風衛,不用擔心,你這房子,和房子裡的這些東西,神風盾都會陪給你的。”
聽到這話,許硯用倚天劍挑起一根長凳,狠狠朝梅有醉丟了過去。好啊!同州府神風盾財大氣粗,會賠是吧,那我就儘情地砸了。
梅有醉看見長凳朝自己飛來,急忙往地上一蹲,那凳子飛過他的後背,重重砸在身後的牆壁上。景朗心領神會,雙腳在地上猛踢,那被他身體壓垮的木床部件,悉數朝梅有醉飛了過去。梅有醉急忙縱身往上跳,“梆梆梆!”所有的木床部件,又全都砸在了牆壁之上。
許硯一聲爆喝,提起倚天劍就朝梅有醉砍了過去,梅有醉身形疾掠,掠到許硯的側旁。與此同時,碎星錘砸了過來,梅有醉反身一擋,彎月神風刀砍在碎星錘之上,劃出一溜絢爛的火花。身後,鏽魂飲魄笛亦橫掃而來,梅有醉猛地往上一縱,在空中來了個後滾翻,將將避過鄧拙成的攻擊。
將梅有醉逼開之後,許硯就占據住靠牆的那一側。他知道這堵牆後麵,就是樹木參天的伴月山。梅有醉看出許硯的意圖,他急忙揮著彎月神風刀殺上,許硯提劍相迎,並且對景朗說道,趕緊將那堵牆砸開。
景朗沒有聽清許硯說的話,他大聲問道:“你剛才說什麼?”
同時,碎星錘翻飛,與許硯一起同梅有醉酣戰。混戰之時,已經有彆的神風衛趕到,他們觀察幾秒後,就紛紛從垮塌的屋頂義無反顧地跳下。而屋頂上依舊喧嘩聲濃烈,想來是有更多的神風衛正在路途中,也許用不了多久,屋裡就會人滿為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