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有醉好生奇怪,平常押解嫌犯過來,不都是這個樣子嗎?怎麼今天不僅要讓嫌犯洗澡,讓嫌犯換乾淨衣服,甚至還要伺候嫌犯吃東西。莫非這許硯有什麼來頭?莫非這許硯說要翻案,還真不是空穴來風?
師爺看出梅有醉心中的疑慮,待許硯洗澡時,他小聲對梅有醉道:“今天的嫌犯許硯,本來就知他是卓宗院的學生,可能審問起來會略微有些麻煩。豈料卓宗院得知許硯被捕後,院長莫若空,還有好幾個導師,甚至卓宗院大宗師穀天驕,都要求參加今天的升堂宣判,你說麻煩不?為了這小小許硯,卓宗院可謂大動乾戈啊。你說我們同州府,怎麼能讓許硯以剛才那般模樣出現在升堂宣判上呢?到時卓宗院麵子過不去,我們的麵子也過不去啊。”
“師爺說的有道理。”梅有醉重重點頭。心中道,看來這卓宗三傑的名頭不是白叫的,昨天抓捕許硯時,出現兩個卓宗院的導師卻也算了,今天升堂宣判,竟然要來好幾個導師,除此之外,莫若空院長和穀天驕大宗師也會親臨,這兩位可都是未央國的大人物了!
許硯洗完澡,換了身乾淨衣服,走出來就看見一堆食物放在餐桌上。他狼吞虎咽地將那些食物全部吃進肚子裡,速度簡直比景朗還要景朗。
吃完後,在桌子旁等了一小會,師爺和梅有醉就來房裡叫他了。許硯整了整衣袖,問:“手銬腳鐐什麼的不用戴了吧?”
師爺點頭:“升堂宣判時不用。”
許硯又問:“那我頭上這玄天箍,可不可以摘呢?戴著怪難受,就好像一個寵物似的。”
師爺搖搖頭:“不好意思,那個不能摘。再說玄天箍的鑰匙在平威獄裡,我們也摘不掉。”
許硯無奈地聳聳肩,然後昂首闊步地跟著師爺和梅有醉走出偏廳。他心裡隱約猜到,師爺對自己客氣,也許正說明,背後有人在幫自己。
關於許硯的這場宣判,吸引了很多目光。現在府衙大堂的門外,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好些看熱鬨的老百姓。大堂上方,一塊“明鏡高懸”的匾額分外惹人注目,十個穿著同款鮮紅色製服的衙役分彆站在大堂的兩旁,巋然不動。他們的存在,使整個大堂顯得威嚴而肅穆。
不多時,其中一個衙役高喊道:“威——武——升——堂。”
很快,知府柳相從內廳走出,坐到大堂上首正中央的座位。爾後,卓宗院大宗師穀天驕、院長莫若空、導師賀君顏、向青嵐,還有向晉先後進入府衙大堂,依次坐在相應的座位上。其中穀天驕和莫若空的座位分列知府柳相的左右,一字排開。而其餘幾個導師的座位,則稍微要靠下手一點。
見到這些熟悉的麵孔,許硯不禁精神大振!他萬萬沒有料到,今日的宣判,卓宗院竟然來了這麼多人。993屆5班的專職導師向青嵐、993屆主任導師賀君顏,就連院長莫若空和資曆最老的大宗師穀天驕都來了,他們的出現,無疑極大增強了許硯的信心,現在的許硯,有種翻盤在望的感覺。
他挺直腰板,一雙眼睛禿鷲般地看著道貌岸然的向晉。向晉毫不示弱,惡狠狠地看了回來。表麵上,他當然有理由這樣盯著許硯,因為依現在的表象,許硯就是殺害冷焰的凶手,而冷焰正是向晉班上的學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