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來,外化係武者製作的“傀儡”,實在形態各異,用途廣泛。不過,像白舒桐這樣,平素裡會將自己藏在傀儡裡麵的傀儡師,應該還是不多見吧。
不一會兒的時間,許硯眼中已經看不見地上的人形傀儡了,他轉而看向白舒桐,隻見白舒桐還並未發動三法七式中的‘覺’,現在,他是憑借自己的記憶和外在的五感來操縱傀儡。
約莫過了五分鐘的樣子,傀儡師白舒桐輕輕閉上眼睛。許硯明白,關鍵時刻到了。他能夠想象,白舒桐將在一片白茫茫的感知中,操縱人形傀儡打敗那四個獄卒,並且將獄卒身上的鑰匙拿過來。
本以為牢獄中會出現一場還算激烈的打鬥,豈知一切都在悄然發生。白舒桐兀地張開眼睛,麵露欣喜之情:“四個獄卒,都睡著了。”
天助我也!許硯朝天打了個響指。
很快,匐匍在地的人形傀儡從牢獄的前半部分爬回來,近了後,它鬼魅地站起身。饒是許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,卻依然被這個人形傀儡嚇得直冒冷汗。
白舒桐接過傀儡手上的鑰匙,試了好幾下,終於輕輕將獄室的門鎖擰開,將鐵欄杆往外推的時候,一聲“嘎吱”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。許硯和白舒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兩人傻傻地在獄室門口站了三分鐘,還好,周遭依然寂靜。似乎並未有人聽到這“嘎吱”的聲響;也許,就算有人聽到了,他也並未放在心上。
那是穿在一起的一大串鑰匙,幾乎所有的鑰匙都差不多同一大小,同一款式。許硯知道,這些差不多的鑰匙,可以打開平威獄裡各間獄室的鐵門。除此之外,夾在這些差不多同款鑰匙中間的,還有兩片體積較小的鑰匙,白舒桐拿出其中一片試了試,大小配得上玄天箍上的鎖孔,隻不過打不開。
於是拿第二片鑰匙試了試,不出所料,玄天箍啪地震開。頭頂沒了那討厭的束縛,許硯立馬催動體內源氣,這一回不再有頭痛欲裂的感覺,而渾身上下,好像都充滿了無限活力。
白舒桐將那片鑰匙從鑰匙串上取下,然後把玄天箍揣進自己兜裡,他嬉笑地對許硯說:“我在焦土大陸上為賊這麼多年,可從來沒有偷到過類似的玩意。今天這道玄天箍,也算是從你身上討來的寶貝啦。”
許硯拍著白舒桐的肩膀:“行,你高興就好。”
話講完,許硯拿著那串鑰匙,湊到窗戶邊那並不明亮的月光下,看了又看。白舒桐猜出許硯此時的心思,他緩緩道:“通常來說,平威獄的倉庫鑰匙不會放在獄卒的身上,你的那把寶劍,得另想辦法。”
許硯無奈地攤開雙手:“好吧。那麼,現在我們正式開始越獄?”
白舒桐笑道:“正有此意。”
黑暗中,兩人很快穿過牢獄的過道,接近樓梯口的位置,有了些許光亮。四個獄卒,此刻皆趴在桌子上酣睡,許硯走上前,掌刀伸出,在他們肩膀一人砍了一下。這一砍,足夠將四個獄卒砍暈,如此一來,到時上頭怪罪,獄卒們也好有個借口。畢竟碰到高手了嘛,單掌就將四人儘數弄暈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