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現在哪裡還顧得上這些?許硯掏出些許乾糧,邊走邊吃。而他行進的線路,就是之前那個顫顫巍巍的老伯所說的方向。
走不多時,便碰見去往成庸府的路人,一打聽,路線沒錯,隻要繼續往前,終歸能走出未央國,從而到達東川國的地界。
大約過了二十幾分鐘,前方看見一個村落。許硯徑直走過去,問村裡有沒有馬車出售,如果沒有馬車出售,那麼出租的也可以。
許硯推測,以貝安澤的雄厚財力,他在地下市場上出一百萬吉貝買自己人頭,這樣的消息按說應當是準確的。開出一百萬這樣的價碼,估計未央國的各路高手都會聞風而動,如此一來,之後再碰到的賞金獵人,絕對就不像昨晚那幫人那麼容易對付啦。
所以現在自己不僅要快速逃出未央國,還要儘量避免公開露麵。首先,就是儘可能地挑行人相對較少的線路行進;其次,就是能躲則躲,能避則避。而將自己掩藏在行進的馬車車廂中,無疑就是個比較可行的辦法。
許硯以前所在的太平村,因為村子比較大的緣故,所以會有兩台馬車供村民們使用。而這個村子看上去和太平村的規模差不多,許硯問了幾戶人家後,就得到肯定的回答。馬車有,可以出租,想買的話也可以,隻要價錢合適就行。
經過討價還價,最終許硯將身上所有的吉貝換成了一架馬車。這馬車的車廂很小,馬的個頭也不高,但好歹也是一架馬車。許硯想要達成的兩個目標:加快出境速度和隱蔽自身行蹤,這台馬車都完全可以辦到。
事不宜遲,許硯很快駕著馬車跑出了村莊。他大約是坐在車廂前沿的位置,然後將車廂的簾子稍稍拉開一個角。這樣的話,既能看著前方的路,又能遮去自己的大半個身子。
馬車顛簸地在未央國的羊腸小道上奔行,每隔一個時辰,許硯便停下來休息二十分鐘。偶爾碰到過路的人,許硯也會停下來問問,以確定自己並未弄錯方向。
夜幕降臨的時候,馬車跑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山腳。馬在地上跑累了,許硯在車廂裡也顛簸得夠嗆。他找了個有水的地方,將馬栓在靠近水源的樹上,然後自己背靠在同樣一棵樹下,慵懶地閉目養神。
看著剛剛掛上天空的月亮,許硯無奈地自嘲:“輝月、輝月。我本來以為,隻要努力修煉便能順利加入輝月的隊伍;我本來也以為,自己甚至不用等到輝月在各國宗院選拔的關口,就能提前一年直接由大長老燕飛梧推薦加入輝月。哎,可惜啊可惜,曾經有那麼一個機會在像我招手,可我卻再也等不著了。”
不知道,景朗和鄧拙成現在在哪裡,他們是否已經逃出了未央國。貝安澤既然可以在地下市場懸賞我的人頭,那麼肯定也可以懸賞他們倆的人頭。兩位兄弟啊,你們可千萬彆分開了,兩人在一起多少還有個照應,分開的話,就會變得更加危險。
魚慕飛,你以嬌貴之軀在平威獄外等候我許硯,你的心思我自然猜得到。不知你現在是否明白,我那樣對你,確實出於無奈;我那樣對你,確實也是為了你好。希望你能夠原諒我,然後,忘記我。也許你的心裡還很痛苦,但你的痛苦,又怎麼比得上景湘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