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穿掰彎那個黑化反派!
時然蜷縮著身體躺在紅色的床榻中。
身上原本的衣物不知何時已被換下,隻餘一件單薄的裡衣。
腳踝上的鐵鏈死死貼著皮膚,無法掙脫一絲一毫,時然閉著眼睛,睡的乖巧。
睡夢中,他進入了夢境。
他看見了兒時的江乾北,身著樸素的衣服,胳膊上還帶著青青紫紫的傷痕,此刻正準備踏上去敵國的路。
他一個人,低著頭,沉默不語地上了那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馬車。
這一去,或許永遠都沒有機會再回來,可江乾北知道,不會有人送他,也沒有人在等他。
他僅僅是一枚棋子,無用過後便會被棄之荒野。
時然站在原地,他聽見了江乾北的心聲。
鼻尖開始微微泛酸,他想用力抱住江乾北,可身體卻穿過了他的身體,和江乾北擦肩而過。
時然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江乾北坐進馬車,仿佛一具行屍走肉,渾身上下透著木訥的死氣。那一瞬間,心痛如絞。
作為最不受寵的質子,即便是去了敵國,江乾北過得日子也比在康國好不了多少。
他看著江乾北和自己相仿的年紀,被迫成熟,拚了命去保護自己的羽翼,暗中發展勢力。
緊接著世界一陣扭曲,時然眼前一花,再凝神,時然看見了那條熟悉的路。
是江乾北回國的日子。
發生的一切時然都有印象,可這個世界,卻獨獨沒有自己的存在。
殺手襲來,時然站在當初自己站過的位置,眼睜睜看著不遠處樹上的黑衣人將弓拉滿,淬著寒意的箭尖一閃而過。
“小心!!!”時然瞪著眼睛想要撲過去,可箭卻從時然的身體透了過去,這一次,他再沒能幫江乾北擋住。
時然看著自己身後撲過來的人影,整個人都呆滯在了原地。
原來自己不在的時候,是堯垣以身為盾,擋在了江乾北的麵前。
堯垣死了,屍體是江乾北親自埋入樹底。
時然站在江乾北的身後,眼睛酸脹的發疼,可他流不出眼淚。
他想,小哥哥現在的心情一定和自己一樣吧?
殺手的人數遠比自己所遇到的要多得多,江乾北被劍氣劃傷,運起輕功脫離戰場,直到飛到林子的深處,這才體力不支暈了過去。
畫麵一轉,時然已經來到了江乾北昏迷的地方。
時然心急如焚地看著江乾北,可是卻又無可奈何。
沒過一會,不成調的小曲兒從不遠處傳來,時然看著身穿白衣的女子漸漸逼近,直到她的麵容徹底清晰。
是之前和自己一起被綁架的姐姐!
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聯係,時然恍然大悟,原來他現在是在初始世界裡。
喬羽凝幫江乾北包紮好傷口後,留下了自己的外袍,隨後揚長離開。
時然看的分明,小哥哥根本就沒有睡著,他握著劍的手捏的很緊。
直到喬羽凝離開後,江乾北睜開眼,扔掉手中的外袍,他眸中沉沉,似乎帶著諷刺和嫌惡。
時然一路跟著江乾北進了皇宮,當他看見太子的臉時,整個人都震驚了。
這分明就是圓圓叔叔的相公!!
肖晏修服下秘藥後不老不死,他隱藏身份離開裡皇宮。
太子出生時就因先天疾病居東宮,從未出過宮門一步,直到十六歲病逝,肖晏修這才借著太子的身份重新潛入皇宮。
他改變了自己的容貌,背負著先皇的遺囑,在康帝荒淫無度數十載後,決定逼宮。
而喬羽凝也因為落水後失去了記憶,可機緣巧合下又找回了記憶,她回到皇宮,攜手肖晏修一起造反,準備為百姓開創一個太平盛世。
但是誰都沒想到,肖晏修逼宮的當天,江乾北半路截胡,截殺了宮中的侍衛和肖晏修的大半兵力,踩著血河登上皇位。
他看著喬羽凝的眼中沒有任何感激,哪怕喬羽凝已經認出了他。
一個連自己都不愛的人,又怎麼會感激彆人?
江乾北弑殺,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君。
他親自處死了自己的母妃,瘋狂開疆擴土。
直至因為戰亂而死去的人屍橫遍野,又爆發了大規模的瘟疫和水澇,最後這個世界徹徹底底走向了毀滅。
時然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切,哪怕是世界毀滅,江乾北的眼裡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,他眸中空洞荒蕪,似乎等待這一天,已經很久了。
內心的疼痛開始瘋狂蔓延,那一瞬間,時然和江乾北產生了共鳴。
江乾北父母犯下的罪孽全部擠壓給了他一個人,而他除了利用仇恨活著,再也沒有任何宣泄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