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乖乖等我回來。”溫瑟爾吻了吻時然的唇角,骨節修長的冰冷手指捏著時然頸後的軟肉,似是安撫似是威脅。
時然點了點頭,彎腰行了一禮,他站在大門口目送溫瑟爾的馬車離開。
“溫瑟爾大人一路平安。”
他不被允許踏出公爵府的大門,這是溫瑟爾對自己下的死命令。
他還猶記得溫瑟爾和自己說出這句話時的表情,陰冷又嚴肅,褪去了原本溫和的麵孔,整個人看起來被戾氣鋪滿。
“你隻需要乖乖待在家裡,等著我回來就夠了。難道你還想回到貧民窟去?外麵的世界很危險,隻有我才能保護好你。”
時然漫步在玫瑰園中,大片的玫瑰花在風中搖曳生姿,美的勾魂奪魄。
同時,他也在角落中聽見了,那本不該被自己聽見的話。
“公爵大人最近新買回來的那個奴隸,聽說是從貧民窟來的。”
“那小子我知道,看見吃的跟個瘋狗一樣,拽住就不鬆手。現在他可是在公爵府過得逍遙自在,又得了公爵大人的垂青,轉手就把他奶奶給忘得一乾二淨,我要是有這種孫子,早就氣死了!”
奶奶?
時然停住腳步,原本的手緊緊握成拳頭。
他的親人早就去世了,曾經和自己住在一起的也根本不是他的奶奶,她除了虐待自己以外就是搶他奪來的吃的。
她對自己一點都不好!
時然不再聽這些令人惱火的話,轉身飛奔回自己的房間,坐在窗台愣愣發呆。
明明他沒有做錯,為什麼要把錯誤推給他呢?
虐待自己的是那個婆婆,被騎士團抓走也並非他的本意,他隻是想吃一頓飽飯而已。
為什麼他們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?他從未給傷害過誰,卻一直在被無休止地羞辱欺淩。
無論是言語還是肉體,都讓他難過。
皇宮內,艾琳娜看著前來彙報的士兵,抬了抬手問道“我要的人呢?”
“公主殿下,您要找的人早就在十年前就去世了,不過我們找到了曾經和那個奴隸一起住過的老太婆。”
說著,幾個士兵就押著一個體態渾圓駝背的老太太走了上來。
“公主殿下,您冤枉我了,我沒犯罪啊!”老太太見了公主腿都嚇軟了,止不住地求饒。
艾琳娜懶得看老太婆那張涕淚橫流的臉,萬分嫌惡地擺了擺手“給我拖下去!不管這人到底是不是要找的人,隻要把話想辦法帶給那個卑賤的額努力就夠了。”
沒有人可以侮辱她,這是她身為公主不可侵犯的威嚴和榮耀。
會議室內,溫瑟爾手指敲擊著身旁的扶手。
身邊的騎士緩緩走到他的身前,貼著他的耳廓附近小聲彙報著公爵府內的情況。
“把那兩個嚼舌根的人的舌頭拔下去,我不希望再有任何類似的聲音傳出來。”溫瑟爾的命令殘忍且毫不留情。
早在時然第一天來這裡時,他就將他的身世調查的一清二楚。
他的所有親人都已經不在世了,就連唯一親生奶奶留下來的遺物也被一個惡婦給典當賣掉。
現在的時然,除了依靠自己,再也沒有任何退路可言。
他會親自斬斷他所有的後路,讓他不得不依附於自己。
“是。”其實對於溫瑟爾的命令早已見怪不怪,低頭領了命令後,轉身走出了會議室。
不多時,國王出現在溫瑟爾的麵前。
那個人前威嚴且說一不二的男人竟然少有的恭敬。
溫瑟爾的眸子懶散地掃了過來“你的女兒很聒噪,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,管好她。不然我不介意幫你把她弄死。”
褪去了溫柔的偽裝,此刻的溫瑟爾,冰冷又陰鷙,整個人渾身充斥著一股恐怖的暴戾。
國王的額前滲出冷汗,他看著麵前五官俊美如邪神的男人,那猩紅色的眸子中正映著自己膽小懦弱的模樣。
這個怪物,千年不死,容顏不老,掌握了千年皇室的朝政,難道還不夠嗎?
拳頭漸漸捏緊,早晚有一天,他會除掉他。
時然坐在大廳中認真地插著花,這是他在花園內新采摘回來的。
此刻已經是黑夜,可時然卻依舊沒有等到溫瑟爾回來。
揉了揉有些泛著困意的眸子,時然小小地打了個哈欠。
因為吃了營養食物而圓潤的小臉此刻嬌憨可愛,那雙幼鹿般的眸子閃爍著水潤的光澤,恨不能一親芳澤。
沒有等來公爵大人的時然被黑暗中的雙手摟住,冰冷的唇吸吮著時然的脖頸。
他,迎來了黑夜中的魔鬼。
“寶貝兒,真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