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紅也從一旁的椅子上坐到了黑瞎子旁邊。
張日山這麵紅耳赤的樣子,上次見好像是在張啟山當布防官的時候了吧,和齊鐵嘴天天這麼吵,可活潑了。
“對呀,我不喜歡你,你也不用我喜歡你,所以我對彆人說我喜歡你這件事反應大不可以嗎?”“可以,但是你剛才話分明就是在嫌棄我。”
張日山是真的沒有想到,尹南風竟然嫌棄自己。
自己雖然在新月飯店又吃又住的,但是自己也教了尹南風不少東西,連她出去見的結交的合作夥伴都是精心挑選過的。
尹南風現在是怎麼解釋他都聽不進去了,滿腦子都是自家養的小孩嫌棄自己。
右手捂著額頭,表情痛苦的說“我嫌棄的是被當成戀人的你,不是真的嫌棄你。”
“那有什麼區彆嗎?不就是嫌棄我嗎?”
轉頭對著二月紅說“二爺,你看看,這就是我照顧過的孩子,她竟然嫌棄我。”
二月紅笑眯眯的沒有說話,就是看著張日山絮絮叨叨的告狀,這一刻,好像真的回到了那時的長沙。
都不是什麼好人,也確實是為了利益,可是也確實講義氣,也還有民族大義。
尹南風放下手,給了張日山最後一擊。
“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。”
看著張日山越發崩潰的樣子,白梔差點笑出聲來,幸虧解雨臣手快,趕緊捂住了,要不然張日山今天怕是要去張啟山的牌位前哭了。
笑笑鬨鬨的等來了放學的秀秀。
把書包往椅子上一放,跑到白梔麵前,往地上一蹲,雙手放到白梔膝頭,可憐兮兮的問“白梔姐姐,你真的要去嗎?就這樣拋下我和小花哥哥了嗎?”
白梔摸了摸秀秀的臉,又一次無奈了。
“什麼叫拋下啊,我是有事情才走的,我還會回來的。再說了,你和花花、南風不也是可以一起玩嗎,那麼傷心是要鬨那樣啊。”
拉起秀秀,讓她在椅子上坐好。
被點名的三人對視一眼,互相看出來眼裡的嫌棄,齊齊轉頭。
''''''''就是因為還有他們才難過的,在沒白梔的情況下,就沒幾個人的嘴是不碎的。鬨挺。''''''''
因為白梔和瞎子要走,晚飯就早早的做上了。
吃著吃著,解雨臣突然想起來,轉頭問白梔,“梔子,你什麼時候回來啊。”
白梔咽下一口菜,又喝了口果汁,想了一會兒來了一句:“不知道,看情況吧。快的話應該兩三月就能回來,慢的話沒準就是和瞎子一起回來了。”
回憶了一下黑瞎子最長的流浪記錄,解雨臣看著黑瞎子,“早點回來,我給你接風洗塵。”
吃著青椒肉絲炒飯的黑瞎子怎麼也沒想到,都快躲到桌子底下了還能有他的事。
解雨臣也就說出來的那部分好聽,沒說的那部分全是威脅。
早回來就有好待遇,那要是回來晚了呢,什麼待遇。
“我肯定早早回來啊,小九爺就等著給瞎子接風洗塵吧。”
能屈能伸,黑瞎子大丈夫也。
秀秀悄悄地給他豎了個大拇指,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,黑瞎子的表情從無奈到難過然後是強顏歡笑,最後變成了認命。
連坐在黑瞎子旁邊的尹南風都給他添了一筷子菜,作為他早早帶人回家的獎勵。
吃的早,也沒吃多少,完事就都到門口去送白梔和瞎子了。
白梔看著拿著行李等著的解綺和保鏢,轉身抱了抱解雨臣。
“我走了,好好看家,剩下的我也不和你說了,從小說到大,也到了我檢驗成果的時候了。”
解雨臣抱著白梔,悄悄地在白梔的頭發落下了一吻。
“會的,不用擔心,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能砸錢就砸錢,吃穿用度上不能虧了自己,還有,玩的開心。”
白梔離開解雨臣的懷抱,笑了笑“會的。”
然後抱了抱南風和秀秀,留下一句“記得想我呀”,就走了。
白梔上車也沒看他們,就靠在黑瞎子的身上,看著窗外。
黑瞎子哼著長調,默默哄著白梔。
車子走了之後,他們也散了。
沒辦法,二月紅老的不行了,可沒那麼多的體力站著。
看著扶著自己的小徒弟,二月紅問“你上次還說讓我看著點她,外麵危險,你不放心,怎麼這次就放心了。”
解雨臣看著腳下的路,沒什麼表情,“不放心。但是她可以因為自己的事出去,因為她有自己的生活,我不能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。
而且她還會回來,我隻用看好家就行了,她又不是一走了之,讓我自己守著解家。瞎子也在,不會讓她出事的。”
坐上火車的白梔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,好像自己也成了芸芸眾生中普普通通的人。
黑瞎子湊到白梔耳邊,壓著聲音問“你到底想乾什麼。”
白梔知道瞞不住他,轉頭對著他,無聲的說“找人。”
“找誰。”
黑瞎子看著白梔轉過去的臉,夕陽最後的一抹餘暉照在她的臉上,眼裡的笑意都染上了一絲悲憫,而那個名字,消散在火車的轟鳴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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