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杵在桌子上撐著腦袋,越看越想笑。
張起靈的背上長了一個白梔,一手薅著他的頭,一手抓著他的肩膀,雙腳還踩在張起靈坐著的椅子邊邊上,半蹲著咬他的另一邊肩膀,還時不時的磨磨牙。
黑瞎子則是坐在地上,雙腿和張起靈的雙腿糾纏在一起,一個手抓著張起靈的左手,一個手握著張起靈的右手,應該是想擋住張起靈的擊打。
但是看看這個拳頭的位置。
解雨臣又笑了起來。
“哈哈哈,姿勢不錯,哈哈哈。”
黑瞎子像一個煮熟的蝦一樣,將張起靈的拳頭包在了懷裡。
後麵是咬人的猴,前麵是綣縮的樹懶,張起靈也從神明變成了樹。
還是一棵生無可戀的樹。
解雨臣咳了一下,掩去大部分笑意,對著白梔說“小猴子?”
然後白梔鬆開了張起靈,仰起頭,帶著對自由的向往,來了一個猴叫。
她叫就算了,黑瞎子也在下麵來了一個回應,來了一個狼嚎。
解家下人的職業素養都沒忍住,一個個的低頭,抿著嘴,跳起了肚皮舞。
看著張起靈在發出聲音的那一刻突然放空的眼睛,一臉的我想死。
解雨臣決定出手拯救他。
好歹養了好多天了,可不能讓人剛回來就霍霍沒了。
把白梔從椅子上抱下來,放到旁邊的椅子上坐好,拍了拍白梔的頭,讓人把飯端上來,臨走的時候還給了黑瞎子一腳,打斷他的狼嚎。
耳朵裡的聲音瞬間消失,這一刻,張起靈將解雨臣視作神明。
他第一次發現,黑瞎子之所以沒有以前賤的原因是,現在有一個比他還瘋癲的人在襯托他。
瞎子,一個又賤又皮厚的人。
白梔,一個又顛又脆皮的人。
張起靈在這一刻深深的覺得黑瞎子還是很好的。
至少耐揍。
解雨臣沒有去和白梔說什麼不要去欺負張起靈的話,因為他養了一個星期了,也隻是堪堪把他養的平和了一點。
不像白梔,剛來就讓他一潭死水的心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白梔吃著飯,正常了不少,不止平靜的給解雨臣安排了剝蛋任務,還在咽飯的空隙關心了張起靈。
”老張,你今天要乾什麼,要是沒事的話就跟著我出去玩怎麼樣。”
張起靈仔仔細細的想了下,覺得每天抄經也挺好的,雖然案前的香點是藏香,但是他願意在那個“東拚西湊”的辦公室裡當擺件。
“我去公司,還有任務。”
聽著張起靈的話,白梔用一種難以形容的嫌棄表情看向了解雨臣。
“呀~你給他布置任務了?”
那樣子就是在嫌棄解雨臣欺負小孩,還是個“傻小孩”。
怕白梔誤會解雨臣,從而導致解雨臣拒絕他跟去公司避難的事,張起靈自然又快速的開口了。
“不是,他找了道家經書給我,昨天我還有沒抄完的。”
看著張起靈不停的揮筷吃飯,一副餓極了的樣子,白梔也沒有再打擾他吃飯了。
“行吧。”
然後加入了早餐的戰鬥中。
丫鬟們收拾著所剩無幾的早餐,心裡感歎小姐的好命。
就這在三個男人中還能排第二的飯量,放普通人家,真的養不起。
太能吃了。
將兩人送上車,看著他們消失在視線裡,白梔轉身進了院子,跟黑瞎子說好時間,就去洗漱睡覺了。
掐著時間醒過來,半死不活的開始收拾自己,然後精神百倍的走出房門,走到黑瞎子的屋外,直接進入。
“瞎子,起床了,我們去買首飾啊,老張的首飾還沒有呢,順便給他訂兩個牌子,到時候掛他脖子上,丟了好聯係我們送回來。”
黑瞎子在被窩裡不動,懶洋洋的,一點精神都沒有。
“哦,原來是要給啞巴買啊。”
白梔把剛才選好的衣服直接扔到了黑瞎子臉上,又跑去挑他今天能戴的首飾。
陰沉著一張臉,沒好氣的說“彆廢話,上次給你買的你都沒戴過呢,我可告訴你,你要是不去,我就把上次給你訂的東西送給張”。
“起,我現在就起,我最喜歡陪著小小姐逛街。對了,啞巴的牌子要刻什麼啊。”
黑瞎子拿著衣服閃進了浴室,大聲的叫嚷著,想知道張起靈的牌子上要怎麼寫。
目前為止,他隻看過解家的動物身上的的牌子。上麵寫著:請勿宰殺,價值三千,電話聯係。然後就是電話號碼了。
黑瞎子出來拿過白梔遞過來的翡翠手串繞在手腕上,雙手合十,然後彎腰對著白梔,笑得寵溺。
“我仁慈善良的小小姐喲,能讓我知道他的防走丟牌牌上要寫什麼嗎?”
這一刻,那個自由肆意的清貴小王爺好像從百年前走到了她的麵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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