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誌明痛哭流涕,哭的痛快,把自己重生前的悲傷,鬱悶,重生後的緊張全部爆發了出來。
身邊的是自己的母親,是自己的父親。
哭個痛快吧。
上一世,自己在得知全心全意的為了喬莉付出那麼多之後,得到的卻是三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子女,悲痛欲絕。
卻沒了可以痛哭的人。
最終鬱鬱而終。
隻有失去過才知道珍惜,有爸媽的日子是多麼的幸福。
等陳誌明哭的累了,躺在沙發上昏睡過去。
陳建軍小心給陳誌明蓋上薄被子,打開了一直心疼不肯打開的空調。
和陶秀英到了外麵的陽台上,眼睛一陣發紅。
“從小到大,都沒見過咱兒子哭的這麼傷心,這麼痛苦過,嗚嗚,算了,離了就離了吧,咱們就不要說什麼了,他現在就已經很痛苦了。”
“若是喬家的人再來鬨事,我一定饒不了他們。”
陶秀英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,扭頭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陳誌明,忍不住又開始流淚。
陳建軍心疼老婆,連忙將陶秀英抱在懷裡好生寬慰。
“兒子長大了,有自己的想法了,咱們確實也不能再管那麼多了,隻要不做壞事,不犯法,就是好孩子,再大的事情,咱們老兩口給他頂著。”
“你看看他的臉,太憔悴了,這段時間應該是沒怎麼好好睡覺,林縣長被帶走,他身為林縣長的秘書,這段時間一定不好受,聽說還被停職了,擔驚受怕的太難受了,這種情況下,喬莉去談離婚,還被誌明看到她和一個男的在一起,不怒火攻心才怪了,這幾天是真的受委屈了,剛才才哭的那麼厲害。”
“彆想那麼多了,去做好飯菜,等著他醒來好好吃點,你看他瘦的,這段時間應該也沒好好吃飯。”
陳建軍看著臉頰有些內凹的陳誌明,一陣心疼,歎了一口氣道。
一覺睡到晚上九點,嗅著香氣滿屋的飯菜香味,那是媽媽的味道,陳誌明肚子一陣咕咕作響,強烈的饑餓感,讓陳誌明掙紮著醒來。
“好香啊,快餓死我了。”陳誌明伸了一個懶腰,起身去洗了把臉。
陳建軍和陶秀英他們兩個笑嗬嗬的看著陳誌明狼吞虎咽的樣子,一陣心酸,這孩子在外麵到底吃了多少的苦啊,看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子。
沒有往日的雞飛狗跳,隻有親情滿屋,這讓陳誌明覺得很幸福。
不過,顯然,溫情的時刻是短暫的。
第二天一早,陳誌明還躺在床上七仰八叉的躺著呼呼大睡,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砰砰的拖地聲,就是拖把頭狠狠撞擊房門的聲音。
皺了皺眉頭,伸手將被子蓋在自己腦袋上繼續呼呼大睡。
卻不想,隻是停了一會兒,就聽到雞毛撣子,在客廳裡砰砰的敲來敲去。
簡直就是魔鬼的聲音,在耳邊繞來繞去。
咬了咬牙,掀開被子,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,九點了。
我特麼又不上班,讓我多睡會又能怎麼樣?
知道若是自己再這麼睡下去,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,隻好打著哈欠,一臉無奈的起了床。
“喲,陳秘書,醒了啊,這才幾點啊,繼續回去睡啊,睡到下午再起來多好啊,反正也沒什麼事。”陶秀英見陳誌明起來了,眼睛一眯,冷哼一聲道。
“我上午有事要出去一趟。”陳誌明一陣呲牙,悻悻的去洗漱完,去廚房拿了在鍋裡熱著的飯菜,狼吞虎咽的吃完。
“中午回來吃飯,你大舅,大姨,四舅他們中午過來。”陶秀英道。
“啊?他們過來做什麼?”陳誌明一口吃掉雞蛋,喝了兩口玉米粥,驚訝問道。
大舅,四舅他們都不是省油的燈,大舅在是鋼鐵廠工作,脾氣火爆,乾了一輩子,最後連個乾部沒混上,退休前還是小隊長,之前廠裡原本要提拔大舅做安全管理員,後麵也好晉升,沒想到當天上班就喝多了,差點發生大事故,直接丟回去繼續乾活去了,為此大舅媽沒少和大舅鬨。
四舅一開始也跟著大舅在鋼鐵廠上班,後來覺得沒勁,不顧眾人阻攔,辭職下海經商,賠了個精光不說,老婆孩子也跑了,現在孤家寡人一個。
大姨倒還好,性子軟綿,和自己老媽都在市棉紡織廠裡上班,就是說話有點絮叨,每次都會讓陳誌明頗為頭疼。
“還不是因為你?一早我給他們打電話,覺得離婚了也就離了,不過,總不能就這麼一直空著,你四舅認識人,說要給你保個媒,中午必須在家裡等著。”陶秀英瞪了陳誌明一眼道。
陳誌明直接愣住了,艱難的將嘴裡的第二個雞蛋咽下去。
“媽,過分了吧,我剛離婚,再說,這事你也沒和我提前說一聲啊,這也太過分了吧。”陳誌明無比震驚的看著陶秀英道。
陶秀英冷哼一聲:“你和喬莉離婚的時候有沒有提前和我們說一聲?這事情你答應也要答應,不答應也要答應,中午你若是敢不在家裡,以後就彆回這個家了。”
陳誌明立馬蔫了,一臉無奈的點了點頭,端起碗,將碗裡的玉米粥一飲而儘。
相親就相親,到時候自己不答應,誰也不能強行讓自己娶了對方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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