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衡低笑,呼吸落在她臉上“不是說讓為夫伺候你嗎?”
林晚見他眼帶促狹,伸手捏捏他的臉“你把自己伺候好了,便是幫了我大忙了,可不敢勞動你。”
魏衡退回去,林晚當著他的麵將外衣脫下來,換了一身乾淨外衣,將換下的外衣收好,魏衡又擰了乾淨的濕帕子細細的給她擦手。
一道驚雷炸響,電閃瞬間劃亮昏暗的車廂,冷冷的雷光落在他溫潤的眉眼,照亮了他眼底的涼薄和脆弱。
林晚一怔,反握住他的手“怎麼了?”
魏衡抬眼看她,也不知怎的,那些難言的過往瞬間流到嘴邊“我曾經害怕雷電。”
他聲音低低,有些縹緲“因母後懷我時恰逢亂事,母後受了驚,早產又難產,不獨我生下來後體弱,便是母後也因此而體弱多病,纏綿床榻,因怕將病氣傳與我,平時隻能讓奶娘抱著我去給她遠遠的瞧上一眼,說起來我雖長大至今,卻未能得母後抱過一次。”
“我自小體弱,膽子也小,每逢雨天有驚雷,都會心生恐懼,我曾見落雷時,淑妃娘娘將二皇子抱在懷裡,我當時便想,若是母後也能在我害怕時,抱上我一抱,該有多好。”
魏衡垂眸,淺淺的笑,似是說著彆人的往事,“後來我偷偷的去尋母後,可母後,已然冰冷。”
那天他悄悄的爬上母後的床,依偎在母後懷裡,那是他生命裡最甜蜜卻也最殘酷的夢。
從那以後,他便知曉這世上,沒人能衛護他,他再是害怕,也得獨自麵對。
於是他便隻能讓自己堅強勇敢起來,後來,似乎便不再懼怕驚雷了,這世界上,也似乎沒甚東西可以讓他畏懼了。
魏衡抬起頭看她,笑意淺淺仿若琉璃易碎“如今我已然不再畏懼驚雷了。”
他說著,已然將她的手擦拭乾淨,又看向她的頭發“坐好,我給你把頭發也擦上一擦。”
林晚望著他,心知他在賣慘,可仍舊不爭氣的生出了憐惜,傾身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,便要退去,魏衡卻將她拉住,林晚抬眼看他,他喉結滾動了下,低頭唇吻落在她眼睛上,鼻子上,最後落在唇上,林晚反手抱住他。
隨著又一聲驚雷炸響,豆大的雨點打下來,劈裡啪啦的一片,將車內曖昧的動靜全都遮掩。
不知過去幾時,許是很久,也許是才一會兒工夫,魏衡放開了林晚,垂眸望著近在咫尺的女子,她芙蓉臉上因著一番情動染上了薄暈,比往日更添幾分嫵媚。
魏衡不由得想,她此番風情,是否也有彆人見過,享用過?
如此這般想著,他心裡竟是酸脹得厲害,抱著她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力氣,見她要起身,沒忍住又吻上去。
他此一番帶著氣悶,便有些凶,與他此前的溫柔繾綣全然不同,林晚心裡帶了幾分訝異,很快就推開了他,想要坐起來,魏衡眼尾微紅,帶了幾分委屈“你不喜?”
林晚整理了一下衣衫坐好“不是說要給我擦頭發嗎?”
魏衡“……”親親我我的時候不要提這麼敗興的事情!
卻也歎息一聲,解下她的頭發,用帕子給她擦拭起來。
林晚則是揚聲問韓江“外麵雨可大?”
“極大。”韓江坐在車轅上,望著陰沉沉雨蒙蒙的天,幾乎要看不清前路,顫抖了一下“夫人可要將窗戶關緊了,莫要讓雨水和寒風吹進去。”
他家公子遭不住!
林晚又問“大家夥可都還好?”
韓江道“尚好。並無混亂。”
“那就讓大家夥慢慢走,不必著急。”林晚吩咐。
這麼大的雨,他們注定是要被困在路上了,如此便越發的不能著急。
越是著急越是容易出事。
韓江應下,又朝前後喊了兩聲,很快得到回應,一行車隊慢慢前行。
外麵傾盤大雨,車內燈火昏昏,魏衡安靜的給林晚擦拭頭發,細致又耐心,等擦拭乾淨又用手輕輕撫摸。
林晚有一頭好頭發,漆黑光亮潤滑,猶如緞子一般,叫人愛不釋手。
魏衡從後麵抱住她“夫人,冷。”
“那就把厚衣服披上。”
“可我想抱著你。”魏衡低聲“你很暖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魏衡夫人親了我,定是愛上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