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衡便先回屋換了一身衣服,出來天色也暗了,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裡,一陣吹寒,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。
“夫人出去的時候可帶了傘?”魏衡又問婆子。
婆子回想“似乎沒帶?”
“她可有說去哪裡,何時歸?”
“並未說起。”婆子道“不過今日夫人是與穆小將軍一起走的。”
穆勳?
穆勳找她作甚?
難不成是將軍府找她?
也不可能,若是將軍府找她,羅夫人直接派身邊的婆子來便可以了,哪用得著穆勳?
穆勳也不是那等沒有分寸的人,無緣無故定不會來找林晚。
莫不是軍營那邊發生了什麼事,將她叫過去幫忙?
至於幫什麼忙,魏衡估摸著應是跟那外傷有關。
魏衡看了越發昏暗的天色,依舊越發的大的雨水,越發冰寒的風,最終吩咐武山“準備馬車,我們去接夫人。”
他回屋再給自己披了一件擋風的大氅,又另外給林晚拿了一件,打著傘上了馬車。
武山問“公子,我們去哪裡接夫人?”
魏衡道“城外衛所。”
武山遲疑了下“若是去城外衛所,回來時怕是城門要關了。”
“無妨。屆時到鎮上住宿一晚便是。”魏衡道。
“可公子明日早上有課,若是住在鎮上,怕得趕早起床,這雨,到得明日也未見得會停。”武山勸道“夫人即使穆小將軍請去,定然會將她安置妥當,不若我們便在家中等候?”
“囉嗦。讓你去便去。”魏衡斥道。
武山掙紮“若不然,公子留在家中,屬下去尋夫人?”
“走。”魏衡黑臉直接吩咐。
武山無法,隻得驅車走。
城外衛所,林晚從手術室出來,望著黑沉沉的天,冷颼颼的雨,不由得皺緊了眉頭。
今日穆勳突然來尋,言說有為將士傷勢及其嚴重,恐需用到縫合之術,然軍醫這些日子雖有研究縫合之術,卻從未試過應對這般嚴重的傷勢,心有顧忌,因而想請林晚過來幫忙。
林晚自無不應,來到衛所之後便與孫軍醫一道給那受傷的將領做縫合之術,因為傷情嚴重,情況複雜,是以這一場手術耗時頗長,等她完成手術出來,外麵已然天黑,還下起了雨,這還怎生回去?
而她此前並未給魏衡留言,魏衡下學回到家中久候她不歸,恐會擔憂。
穆勳見狀便道“不若我派人進城給墨大哥報個信,讓他彆擔心?”
林晚歎息“也隻能如此了。”
那受傷的狄將軍乃是穆老將軍的手下愛將,此次也不知為何受了這般重的傷,雖然她已經和孫軍醫為他做了縫合手術,但術後不讓傷口發炎腐爛才是關鍵,所以在對方傷勢尚未穩定下來之前,林晚還真不能走,得指點著大家夥做術後的護理。
穆勳招來穆青,令他前去墨家報信,自己則帶著林晚去用晚膳,他問林晚“嫂子,你覺得狄將軍這傷勢,有幾成把握能痊愈?”
按照以往的經驗,狄將軍這樣的傷勢除非命大,幾乎是沒救了,等死吧。
但因著有林晚傳授的縫合術,大家夥都多了幾分希望。
如果這一次狄將軍能治愈,那麼大家對於縫合術將會更多幾分信心。
林晚道“傷口縫合可以加快傷口愈合的速度,但能否把人救回來,看的還是後期的用藥和護理,隻要他的傷口不發炎,那便沒有問題,若是發炎,那就是大羅神仙都難救。”
穆勳歎息“希望狄將軍福大命大吧。”
林晚道“你也莫要過於擔心,此前你們將那專門用來消毒傷口的酒水製作出來了,此次正好用上,狄將軍扛過去的幾率還是頗高的。”
“但願如此吧。”穆勳也打起精神來。
用過晚膳後,林晚又去看了一回傷患。
因怕造成細菌感染,林晚對病室有所要求,並非是誰都能進出的。
見孫軍醫等人嚴格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,林晚頗為滿意。
“夜裡仔細看著,若是有發熱現象,立馬來報。”
林晚安排好之後便跟著穆勳去了住處,打算沐浴更衣躺下休息,先養點精神應對後半夜可能會來的麻煩。
誰知傷患那邊沒傳來消息,倒是門口傳來了消息,魏衡竟然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