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維四月,初夏,汴京下起小雨。
愁雲淡淡雨瀟瀟,暮暮又朝朝。
陳寧和陸紅鹿吃著早膳的時候,陸紅鹿對陳寧一臉愁緒的道:“寧哥兒,紅顏鋪子最近的生意有些慘淡。”
這很正常,采馨花素的銷售肯定會遇到瓶頸,說到底這隻是日常用品,具備可取代性。
太真紅玉膏銷售的零零散散,上次在柳園給趙棋小丫頭家的小姐送過去,現在依舊沒有發揮什麼威力。
陳寧自己都認為‘太真紅玉膏’可能會滯銷了。
陳寧想了想,安慰紅鹿姐道:“能維持咱們正常生活就行啦,前麵不也賺了不少麼。”
如果說一個月前陳寧才穿越汴京那時候,陳家還相對比較拮據,那麼現在已經是殷實小康之家。
陸紅鹿輕輕點頭:“是這個道理。”
“對啦寧哥兒,今天有牙子要過來看房子,一會兒你接待一下。”
陳寧:“房子?什麼房子?牙子來乾什麼?”
陸紅鹿道:“之前在陳大娘家購置的後廟大街儘頭的宅院……你忘啦?”
我還真忘了我還有一處固定資產。
陳寧笑道:“好。”
在陸紅鹿離開沒多久,便有牙子帶著一對年輕的夫妻過來看房。
這對年輕夫妻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,男人老實憨厚,女子賢惠端莊。
後廟大街那處宅院比較破敗,陳寧收了每月五百文錢,不算太貴,也不能說太便宜。
簽訂好租賃契約後,陳寧又和男房客聊了一會兒,便送他們入住。
男人是相州湯陰人,叫嶽和。
之所以從湯陰輾轉來汴京,說也一肚子氣,此人淳樸善良,家中鐘鳴鼎食,每遇到災荒之年便善心大發,施舍災民粥水食物。
人善被人欺,湯陰有權貴看上了他的家產,想辦法侵占了他的土地和資產,他便帶著妻子姚氏憤而離開湯陰。
陳寧不過多評價嶽和的為人,善良淳樸是好事,但又不是好事。
對陳寧來說自然是好事,他喜歡這樣的人。
陳寧撓撓頭離開,總覺得這家夥的名字哪裡聽過,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了。
……
今日一早,大內東府一則消息傳到泉州市舶司,同時這則消息也開始在大宋高層傳開。
也不是什麼重大的事,無外乎就是指南針不久就會應用到大宋航海上,如此大宋遠洋貿易能力會得到顯著提高。
眾所周知,商人最關注的是國家政策,每一個政策都是一個風口,可以影響大商賈的商業戰略調整。
敏銳的商人和權貴們,通過這則消息立刻分析出來瓷器、絲綢、茶葉等價格在不久將來會攀升。
絲綢、茶葉還好,但對瓷器的影響力一定是最大的。
於是從今天開始,古玩市場的風向隨著東府這項決策變的躁動起來。
瓷器價格開始走高!
……
慶春樓。
秦寶簪著急找到李師師,腳步急促麵色紅潤,臉上帶著一絲絲震驚,她道:“師師姐,瓷器價格開始呈現走高趨勢了。”
李師師驚愕的看著秦寶簪:“當真?”
呼。
李師師長舒一口氣,喃喃道:“李大才女……要出名了!”
“現在去購置瓷器,越精美古樸越好。”
秦寶簪搖頭:“來不及了,那些人嗅到風口,一大早就開始將精美古樸的瓷器搶購一空。”
“真快,朝廷僅僅露出一點風口,這些商人便開始抬高瓷器價格,我們現在要買,恐怕要付出更高的價格代價,賺的錢財也不會太多。”
李師師有些後悔,前幾日她猶豫不定,錯失良機,不過她還是咬牙道:“能賺一點是一點。”
“好!”
……
蔡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