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裡,鬆蓮和穗歲正抱著小狗一邊玩鬨一邊聊天,享受著難得的快樂時光,忽而院子門口傳來一聲驚叫。
“穗歲姐姐,不好了!香兒姑娘被九側妃叫去了,人被扣在了春霖院!”
雲瑤慌慌張張地來找穗歲,她語速極快,雙手因為焦急而不停地比劃著。
穗歲聞言一驚,立刻將小狗放到鬆蓮懷裡,問道:“你彆慌,詳細說說怎麼回事?”
“香兒是淩雲院的丫鬟,怎麼會被九側妃給扣住了?”
而且,香兒從三等丫鬟升到如今的一等丫鬟,做事周到細致,很少出錯。
雲瑤深吸了一口氣,極力捋清楚思路:“今早我們分頭去送冰,香兒負責春霖院,送完後我們就回了院子裡休息。”
“可沒過多久,春霖院那邊就傳來消息,說九側妃腹痛難忍,一口咬定是香兒在冰裡下了毒,將香兒拖走了,要將香兒活活打死!香兒已經被架到板子上了,嗚嗚嗚……”
穗歲快步往春霖院走,心裡滿是焦慮和擔憂,思緒飛快轉動,思考著應對之策。
九靜柳身子弱,體寒之人本就忌冰,若是將這冰塊放在屋中避暑降溫還好,若是吃了、喝了冰做的冰酪和冰鎮水果,即便是這冰裡沒毒,九靜柳用了也會感到不適。
如今九靜柳腹痛難忍,她猜測就是因為吃了過多寒涼食物,而非香兒下的毒。
九靜柳此舉應是故意的。
香兒一向與她無冤無仇,平時為人謹慎,做事細心,和她的接觸也不多,九靜柳沒道理動她。
難道她是衝著自己來的?她的兩個丫鬟都因為自己而廢掉,她動不了她,就開始從她身邊的人下手了?
穗歲猜測著,到了春霖院,一進院子就看到香兒被人按在長條的板子上,身旁站著兩個滿臉橫肉,目露凶光,拿著棍棒,隨時準備動手的婆子。
寢殿裡,九靜柳正躺在床上,臉色蒼白。
穗歲瞧了一眼,她依然是那般柔弱蒼白、梨花帶淚的模樣,走到床邊,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:“奴婢參見九側妃。”
“不知香兒姑娘是犯了什麼錯,淩雲院的一等丫鬟被婆子按在板子上,以後回了院子怕是不好管教手底下的人了。
九靜柳聽出來她是在拿淩雲院的婁縉壓自己,在床上哼哼唧唧的:“穗歲,我月事要來了,香兒卻來送冰,能安什麼好心?”
“懲罰這樣不安好心的奴婢,就算是世子知道了,也不會怪我的。”
穗歲沒有退讓繼續說道:“今日送冰,是府上統一送的,這事情怕是有誤會,還請九側妃明察。況且,各院主子的小日子,應是各院的一等丫鬟記著才是。”
香兒是淩雲院的丫鬟,你來了月事用不得冰,也該是春霖院的丫鬟辦事不利,關香兒什麼事?
穗歲雖心裡氣憤,卻無法發作。
九靜柳可憐兮兮地歎了口氣,捂著小肚子皺著眉頭:“穗歲,我都這樣了,難受的很,哪裡還有心思明察,你去給我倒一杯熱水過來。”
穗歲明白了,九靜柳並不是真的在追究香兒下毒的事情,而是想借此事折騰折騰她,出了心頭的那口惡氣。
真像並不重要,或許隻有讓九靜柳滿意了,她才會放過香兒。
此刻不能硬碰硬,不然香兒會吃苦頭。
穗歲去廚房燒了熱水過來,快步回來給九靜柳倒上。
九靜柳看著穗歲忙碌的身影,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