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氣越來越暖和,花叢間有蝴蝶飛來飛去。
次日,明陽帝派總管太監趙公公送來了燕京八絕:景泰藍、玉雕、牙雕、雕漆、金漆鑲嵌、花絲鑲嵌、宮毯和京繡。
婁縉親自接待了趙公公,將人送走後,開始著手準備回禮。
下午,淮南王府準備了淮南十六絕,打算作為回禮送到林朔行宮去。
婁縉身邊的謀士和禮官們一琢磨,覺得此舉有和皇室較勁兒,妄圖壓皇室一頭的的意味,幾番商議,將淮南十六絕縮減到了淮南六絕,又挑選了一些淮南名貴花卉,獻給明陽帝。
王府總管、雲崖、雲瑤和香兒帶著一眾侍衛運送這些獻禮,因為香兒第一次辦如此重要的大事心裡有些發慌,穗歲便陪著她一同前去。
出了淮南王府之後的一路倒是順利,快要到林朔行宮的時候,拐角處忽而衝過來一個人數眾多,車馬浩浩蕩蕩的商隊,將雲崖幾人衝散了。
待那商隊的人全部都過去後,揚起一陣塵土,香兒驚訝地發現原本還站在自己身旁的穗歲竟然不見了。
香兒慌張地四處張望,大聲喊道:“穗歲姐姐!”
雲崖聽到喊叫聲回頭看了一眼:“怎麼了?可是有人被衝散了?”
香兒焦急擔憂地喊了幾聲,可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,看著漸漸行遠的商隊,不知所措。
自從上回幾人經曆過流寇山賊的事件後,香兒的心中就總是隱隱的不安。
雲崖看了看日頭又看了看馬車裡麵的東西,這是給皇帝的獻禮,不能耽擱,而且,這些貴重的寶貝都在馬車裡,在外麵多逗留一刻,寶貝就多了一分可能會被損壞的危險。
他環顧四周,街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,車馬往來不絕,萬一有個什麼閃失,後果不堪設想。
雲崖指了幾個侍衛給香兒:“香兒,我和大總管進去送禮,你帶著這幾個人去找她,這裡是淮南地界,想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。”
香兒點點頭,忙帶人去找穗歲。
林朔行宮斜對麵的一個狹窄幽深的小巷子裡,被人打暈了的穗歲被人拖到了地下,忽而,一盆涼水澆到頭上,穗歲渾身一個激靈,緩緩的睜開了眼睛。
視線慢慢聚焦,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地方,四周一片漆黑,隻有頭頂微弱的燈光透過暗門的門縫灑進來。
江生讓人去門口守著,將那暗門打開,頓時光線充滿了整間屋子。
穗歲眯起眼睛,漸漸適應了屋子裡麵的光線。
她隻覺得眼前這人有些眼熟,可從前自己似乎和他並沒有什麼交集,她努力想了想,才想起來對麵坐著的竟是安王江生。
瞧著穗歲的眼中閃過驚訝,江生笑道:“想起來我是誰了?”
江澧沅被遣送回家後,江生讓她詳細描述了在淮南王府發生的事情,他這才知道原來淮南王府還有這麼一個人物,讓她的女兒吃了那麼多次啞巴虧,還害的他送過去的江府的丫鬟婆子們死的死被發賣的發賣。
“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,明人不說暗話,從前,你對沅兒做的那些事情,我可以不追究,希望你日後能和我好好合作。”
“你是世子喜歡的人,上次世子從江府討回去的藍玉髓手鏈,就是給你了吧?”
穗歲摸了摸手腕,還好沒有帶著那手鏈:“王爺誤會了,奴婢就是一個侍妾,世子……厭惡奴婢厭惡的很。”
“說說吧,世子喜歡什麼?”
穗歲挑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說了,江生便讓人將她放了。